這些,都是童之敬重愛護自己小叔的表現。
裴季輕嘆,他自是知道童之對他的敬重。
無奈道:“早些年不認他,便是因為知道我的身份會連累了他。後來因他已然能獨當一面了,也不想讓他揹著奴籍,便想讓他認祖歸宗。但他不願,說是等我成親生子再認祖歸宗,但實則他是覺得自己已然不配為裴家人。”
童之或許沒有像他那般經歷過刀鋒劍雨,刀尖舔血。可是,他卻也不是幸運的。
在裴季眼中,童之與旁人並無區別。可在童之自己的眼中,他已然不是全乎人,他的自卑讓他覺得會讓裴家蒙羞。
裴季嗓音沉悶道:“無論是你還是童之,都不可缺一。”
華音低低的“嗯”一聲,輕聲道:“你不需要有後顧之憂,我可自保。”
她想與他一起去,可多她一個孕婦,反倒是累贅了。
裴季下顎輕蹭了蹭她那柔軟的髮絲,在這一刻,二人很是溫馨親暱。
二人相擁而眠。
次日,天色未亮,華音的床側已空。
伸手摸了摸,是涼的,顯然他早起了。
華音起了床,穿戴衣衫,把披散的長髮簡單高束腦後,利落而顯英氣,再而披上斗篷出了屋子。
她從房中出來,房外守了兩人,見到她,都頷首恭敬地喚了一聲“夫人”。
“大人呢?”
酒樓後的院子僻靜,顯然是用來招待貴客的。
也很顯然,這酒樓應也是裴季的勢力之一。
金都城,遍佈皆是裴季的勢力,太后此番不過是以卵擊石,激怒裴季,把自己的後路堵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