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變,瞬息掠過錦衣衛,往宮外而去。
出到宮門,看見拴在宮門前的馬,瞬息抽刀砍斷了繩子,翻身上馬,揮鞭快馬往客棧而去。
晚間南詔王街道平靜,再者王宮發生政變,王城百姓更是閉門不出,裴季一路疾風快馬,不過是一刻便趕回到了客棧。
客棧中的錦衣衛看見裴季,立馬上前牽馬。
裴季從馬背上跨下,疾步入了客棧,從身旁經過的人,連瞧都沒有瞧一眼。
婢女從樓梯往下,喊了一聲大人後,見裴季沒有搭理,連忙跟上,道:“九姨娘在原來的屋子,大夫看過了,只是受了輕傷。”
裴季似乎充耳不聞,不過幾息之間,便走到了華音的房門外,驀地推開了房門,與在床榻之上的華音對上了視線。
二人相視的下一眼,華音有些脫力地與他開起了玩笑:“我想大人了,所以也就回來了。”
裴季看到她還清醒著,暗呼了一口氣,但隨即黑沉著臉從外走進,同時冷聲道:“出去。”
屋中的大夫與婢女會意,紛紛退出了屋外,順帶把房門關上。
裴季走到了床邊,坐在了床沿之處,伸出手撫摸上了華音的臉頰。
華音臉頰在他那粗糲的掌心之中微微一蹭,隨而抬起疑惑的目光看向面無表情且緊抿著唇的裴季。
雖然面無表情,可他的眼神卻極致幽深,似乎在那漆黑的眼神之下有什麼情緒在醞釀。
華音正欲開口,卻驀然被一直不語的裴季拉入了寬闊的懷中,腰間更是被他那遒勁有力的手臂攬得緊緊的。
他抱得很用力。
華音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緊張與擔憂,她的嘴角緩緩上揚,眼神卻是很冷靜,但卻依舊回以一抱,雙臂攬緊了他。
好半晌後,擁抱著她的裴季似壓抑著某種情緒,低沉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誰若敢傷她性命,誅)
裴季詢問華音到底發生了何事時, 她道連夜趕回來,已經兩宿未眠了,很是疲憊。
裴季也就鬆開她,讓她休息後再與她說情況。
從屋中出來盤問過大夫後, 才確定她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傷。
此時童之也從宮中趕了出來, 見了自家小叔, 問:“九姨娘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因今日殺過人, 裴季此時的臉色冷沉,氣息也滲透著陰森寒意,讓人見之退避三舍。
裴季暼了眼趕回來的童之,沉默半晌, 才面無表情:“與我去南北雜貨鋪子。”
童之訝異:“大人懷疑南北雜貨鋪的掌櫃。”
裴季並未回答,只面沉如水的從他身旁走過。
離開客棧前, 吩咐錦衣衛:“守好華音,只允婢女進房中, 進屋子前檢查是否是旁人假扮的。”
錦衣衛頷首,肅嚴應聲。
裴季與童之二人去了南北雜貨鋪子,鋪門緊閉, 錦衣衛上前敲門, 卻無人應聲。
裴季面色沉沉,沒有再猶豫,幾步上前,腳下蓄力的下一瞬便是直接往門上一踹, “砰”的一聲巨響,厚實的門板猝然四分五裂。
裴季彎腰從那破裂的門中進了店鋪中, 童之緊隨其後。
掌櫃雖然離開了南詔,但妻兒應該還在, 可無人來應聲開門,太過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錦衣衛四下檢視後,回來稟告:“裡外全搜遍了,但一個人都沒有,就是貴重的物品也很少了,許是走得匆忙,所以並未全部帶走。”
裴季臉色鐵青,一掌震在身側的桌面上,桌子頃刻間崩塌,揚起了些許的木塵。
下一息遂轉身出了鋪子,翻身上馬,迴轉客棧。
回到客棧中,在華音的門外停駐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