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那倒不是,或是出於對會使刀之人的偏見吧,只是覺得這人不似表面那麼的正派。”
童之先點了點頭,隨後卻是一怔,然後提醒:“大人與錦衣衛,還有小的,使的都是刀。”
裴季腳步一頓,偏頭看了眼他,理所當然地反問:“我們行事可正派?”
童之一默,搖了搖頭。
裴季微微一笑:“那不就是了。”
收回目光,正欲抬腳,卻還是一頓,復而看回童之:“把先前九姨娘使的那把刀子去來。”
童之應了一聲“是”,然後去取刀。
晌午過後,大夫又去給華音診脈,診完脈後便去與裴季說明情況。
“姨娘的熱病褪下了,再喝幾帖日藥,不見風便好。”
裴季點頭,讓童之給了他診金。
大夫連忙說不用,但裴季一個眼神暼了過去,便乖乖收下了診金。
大夫走後,裴季拿起童之取來的腰刀出了門。
行至華音房門,素來沒有敲門這等好習慣的裴季,推門便徑直進了屋中。
屋中的阿依看到裴季,連忙行禮。
裴季微一轉頭示意:“出去。”
阿依低頭退出了屋中。
華音剛喝下湯藥,皺巴著一張臉放下了碗後,轉頭看向裴季,問:“大人怎過來了?”
裴季把腰刀放在了桌上,看了她一眼:“我可讓錦衣衛保護你,但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看著辦。”
華音沒想到裴季還會給她送來武器,不免疑惑的問:“大人就不怕我用那刀行刺?”
裴季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一笑:“你都這樣了,還想行刺?”
華音被裴季的話語荼毒了幾日,偶爾也會回幾句,現在也是笑吟吟的回道:“行刺不一定需得刀子,而且……”
華音抬起了雙手,柔嫩的手心面向裴季:“大人覺得我這雙手可像是拿刀子行刺的手?”說不定她拿根簪子也能扎死他。
裴季看了眼她的手,忽然抬腳走近大床,停在半步之外,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盯著她那巴掌大的臉看了小半會。
華音茫然。
端詳了半晌後,裴季才薄唇微勾:“也是,你若是失憶了,便是不知在殺手這裡邊有以色殺人的刺客。”
裴季所言,華音早就因這雙柔嫩的手與自己的這張臉就猜測過了。
只是因方才聽到那舞姬所言,再聯想到自己,好似自己與那舞姬也沒有什麼區別,區別只在於裴季是她要媚殺的 (華音被刺殺)
“不知為何, 我竟忽然有些期待你與我為敵了。”裴季說出這話的時候,那眼神似笑。
雖在笑,可去讓人感覺得出他不是在說笑。
裴季的眼眸黑得深邃,卻也有淡淡流光, 看著比平日柔和了許多, 華音卻被他盯得頭皮發麻。
她從他這眼神中看出了他好像真的有所期待。
他似乎對那種她只知是用在那種事上面的, 卻還沒搞清楚如何使用的東西表現出了很濃厚的興趣。
因他這眼中的濃厚興趣, 所以讓華音不汗才會斬釘截鐵地回道:“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與大人為敵的。”
在裴府時,裴季原本就露骨,但自盤阿寨她再被他逮到之後, 他的露骨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四目相對,似噙著若及若無笑意的眼眸, 不禁警惕起來的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