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那我要如何才能說服大人?”
閉著雙目的裴季唇角微揚:“美人計可行不通,而且……”話語略停,半掀開眼簾,在她的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與她四目相對:“而且你這身子那般慘烈,勾不起我的性趣。”
華音眼神一變,瞬息媚眼如絲,柔軟的手攀附在了他的胸膛上,指尖輕緩地在他的胸口上撫摸著。
裴季垂眸暼了眼,並未阻止。
與她相處一室,裴季不曾脫下鮫紗軟甲。
“我這九姨娘倒是能屈能伸得很,方才上藥之時還一副忍辱負重辱催促我與你交歡。現在相差不過是兩個時辰,竟善變於此?”
裴季面上帶著幾分揶揄笑意。
華音心道這哪裡能一樣。
剛回寨那時他們已然撕破臉,他還用整寨子人威脅了她,便是她也將要死在他手上了。死之前還要受辱,誰能受得了,在死之前總歸要硬氣一回。
但現在裴季那句‘若你有本事,也可在這兩三日內說服我’的話,便是給她的機會。
她除卻那些忘記的資訊外,還有什麼能拿得出來與他談條件?
現在除了裴季這條路外,她似乎沒有了別的退路,再者她與他都也已經睡過了,她比誰都豁得出去。
華音輕盈的身子絲滑般的躺入了他的懷中,裴季眉忽然一挑,身側的手臂微抬,但只一息便放了下來,放鬆身體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上。
華音聲音嬌柔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與大人也做了好幾回的夫妻了,那總該也有數百日的恩,便不能對……妾身網開一面?”
一聲妾身,好似又回到了在裴府之時。
裴季帶著幾分趣味的打量著她那張已沒有了先前那似要厭生的臉。
那厭生的神色,現在取而代之是鮮活。
變臉到她這地步的,倒是常見,但在他面前敢明目張膽做戲的,倒是不多見。
都已經撕破臉了,她竟還能裝出這麼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樣來,心理可見足夠強大,不必男子差。
裴季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挑起。目光幽深的道:“若是他日也有人如我如今這般拿捏著你,你是否也會用美色換取平安?”
華音心中暗忖她沒有遇到過他說的那種危險,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是怎麼選擇的。
但現在她敢肯定,裴季是不想聽到她說是。
華音倩然一笑,手撫上他的手背,把自己的下巴自他手中救出來,語聲輕柔:“可大人與旁人是不一樣的,我已與大人有過魚水之歡,自然是能放得開,旁人又怎麼可以拿來並提?”
另一手在那腰上硬實肌肉上來回遊移,欲往下之際,一隻帶著厚繭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
裴季抓住了她的手,似乎看穿了她一般,眼中浮現了譏誚笑意:“你我毫無情意都可交歡,旁人又有何不同,嗯?”
二人看似曖昧悱惻,卻像是在博弈,看誰先鬆口。
“妾身發誓。”華音抬起手:“若是遇上生命之危,絕不以美色來換取苟活,違者便不得好死。”
裴季鬆開了她另一隻手,目光自她那雙眼移到她那豔紅的唇上,慢聲道:“你這張嘴說出的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