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看著平叔等人著實消瘦不少,內心很是愧疚。
“若非我多事,你們安穩待在京城,哪裡會受這些罪。平叔,你們先梳洗修整一番咱們再談。嬤嬤,你親自看著,給平叔他們做頓好的補補身子。”
平嬤嬤還未去安排,平叔就先笑,“姑娘這說哪裡話,能出去見識一番很是難得,別人求之不得。再者我們當真沒受多少罪,這一路都有凌公子之人護送,好吃好喝,哪裡用特意休息。”
明珠好奇,“凌公子?”不會就是認識的凌二郎吧,不至於這樣湊巧。
平叔道:“說來和小姐也是拐著彎的表兄妹,凌二公子,鎮國公府三爺家公子。我們一路往南,冀州、山東都還算太平,偶有民亂,但都是小股勢力。這樣倒讓咱們趕上好時候,地價特別便宜,五兩銀子都能有一畝好地。
本來一切順利,只前陣子突然那些流民彙集在一處,和官府衝突,搶大戶,分田地,鬧得動靜可真大。咱們也是無妄之災,買了兩個莊子就成了大戶。那時候我們被圍在莊子裡,別說護住財產,就是命都夠嗆能保住。
好在竟然事有湊巧,凌二公子正好從濟南府路過,遇到這事,順便問了一問。這不,就扯上了親戚關係。那些流民頭頭和凌二公子多少有些交情,就穩住局勢,放了我們一馬。這一路上,有凌公子人護送,過關卡一路暢通,簡直阿彌陀佛。”
平叔不是能說之人,將兇險往事講的如流水一般無趣。但明珠卻聽得很是心驚動魄,外地竟已經亂成這個樣子。
她們在京城,日日錦衣華服、遊玩取樂,哪裡知道這樣多。即使知道,京城中人也有一股優越感,總覺得再亂也亂不到這裡。
“那凌二公子之人可隨你入府?”明珠問道。
平叔笑,“他們說這是內宅,不敢隨意進來,都在二門處候著。我大膽做主,留他們到莊子上歇息兩天再返程,您看可好?”
明珠,“嬤嬤,您親自去請來吧,我到花廳去候著,怎麼也該親自感謝才是。既然來了,就在府裡住著,無需到莊子上去。”
等人帶到,明珠心中一奇。本以為定是幾個大漢,誰知領頭之人竟是個書生。
明珠親自行了一禮,“感謝幾位義士相助,還請留在相府幾日,讓平叔代我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那書生趕緊還禮,“在下田鳴,不過是凌公子府中管事,哪裡當得起姑娘謝。”
明珠一笑,若這樣有精氣神的人只是個管事,那主子來頭小不了。不過,這與她何干,是以並不拆穿。
幾人簡單聊了幾句,明珠便請平叔好好招待。她畢竟是女子,確實不方便多呆。
再者,明珠也是想探探凌二公子的底。若是一般交情,那些流民能給他面子才怪。不過這個田鳴嘴巴太嚴,明明很能說,卻一句話都不露底,當真是厲害。
田鳴等人也並未多待,用過飯便告辭離去,更不敢收下銀兩謝禮,只卻不過帶走一點吃食路上用而已。
笑話,這可是為未來的女主子辦事,哪能隨便收好處。
明珠又打賞一番三舅舅的人,若沒有他們,估計平叔都撐不到凌二公子出現。
這世上,巧事還真多,竟然幾百裡外都能有牽連。
其實哪裡有這麼多巧合,無非是凌澈去收山頭,又一直派人注意著明珠的人,這才能遇上罷了。
在凌澈眼裡,打江山固然重要,保護媳婦和媳婦的一切,那更是重要。不然和上輩子似的難受半生,還不如婆娘孩子熱炕頭過得自在。
凌澈本是想走海路直接回江寧,只出發前收到田鳴訊息,得知山東亂勢大起,這才取道運河。
與其被昏君鎮壓下去,還不如將勢力收編,也是一股大好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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