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
曹御史於七月三十的午後回到營中,剛向謝煐稟完疫病的防治情況,就被遞上三份厚厚的奏章。
他拿著平王、知州和通判的請罪奏章一一看完,整個人都愣住——怎麼他才走了十來日,再回來就彷彿變了天?!
“這……”曹御震驚地抬頭看向謝煐,“真有此事?”
謝煐淡定地回道:“武威軍與鷹揚衛去加固堤壩,碰到一隊賊匪欲行破壞。兩軍追擊至賊匪隱匿的山谷,將賊匪全部俘虜,隨後從山谷中查獲大量財物,以及與平王等人的信件。
“恰逢孤在華渝縣聽聞離奉城亦有疫病,轉道離奉之時,遇見運送繳獲回營的兩軍分隊,得知此事。孤入離奉後,順便探查知州、通判兩府,果從其中搜出假冒官船走私的一應賬目。”
曹御史聽得一言難盡。
但不管是真巧合,還是謝煐處心積慮地設計,只要假冒官船走私這個驚天大案揭開,那些都不過是絲毫不重要的細枝末節。
謝煐又問:“曹御史可要另上奏章?若有,便讓信使明日再走。”
曹御史面色複雜地看著一臉淡然的謝煐,回道:“臣可否看一看那些賬目與書信?”
謝煐點頭:“自然可以。”
他召來一個東宮衛,讓人領曹御史去看證物。
在謝煐見曹御史之時,白殊正在和五娘子談生意。
白殊慢慢向她說著構想:“我聽聞你原先也帶人走商,如今想和你合作,由你的商隊幫我在外銷售肥皂。”
五娘子完全沒料到被喚來是為這個,著實愣了好一會兒。肥皂山谷裡這段時間一直在用,大家都已體會到其中好處,只是,那東西一看就不便宜。
她有些猶豫地問:“不知楚溪侯打算怎麼賣?”
白殊說了個價格,問道:“五娘子覺得這個價如何?”
五娘子被這出乎意料的低價又驚了下,隨後斟酌著道:“若是這個價格,城裡的大部分人都可以承受。不過村子裡就……說實話,雖說先前大夫治腹痛症時強調過要喝燒過水,可很多人家過了五月之後依然不捨得多費柴火,還是喝生水,將柴火留著過冬。”
對這些村人而言,即使知道好處,也基本不可能花錢去買肥皂。
白殊點點頭,溫聲道:“無妨,那便先在城鎮裡賣起來。你們只需以不低於剛才那個價格出售,最後我按數量給你們分潤,若是能賣到更高價,多出的那部分錢也是你們的。”
五娘子再次露出詫異之色,緊接著又猶豫著道:“那不知……我們該去何處取貨?是否需要先交納一筆錢?”
白殊笑道:“我對你還是很放心的,你們商隊就不需要交押金了。往後我或許還會召集別的商隊售賣,他們就需要按數量交納押金。”
五娘子稍稍鬆口氣。只要不用先往裡投成本,即使要商隊遠道去取貨,他們也能沿途做些生意,把路途成本賺回來。
不過,白殊卻是續道:“至於取貨的地方嘛,我是想著,在你們村子附近買塊地開作坊。你們幾個村子今冬該是比較閒,正適合讓我招工。五娘子覺得可否?”
五娘子再一次愣住——有這作坊在,他們趕完播種,上工馬上能拿到錢,辛苦一冬,明年就能把被水泡的損失補回來。若是作坊能長久做下去,那家家戶戶都能長久地有補貼。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站起身,深深行禮:“五娘代附近幾村人謝過楚溪侯大恩!”
白殊示意知雨扶她起來:“各取所需的事,不用如此。況且,若不是在此看到你們的風氣好,我也不會此時便辦作坊。我與太子都遠在京城,這邊有什麼事也無法及時處理,屆時還請五娘子幫忙看顧一二。”
五娘子自是滿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