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靜的說:“沒有雙男主,我新劇本倒是一堆男主。”
“韓大編劇,寫劇本也要講先來後到吧,這麼快就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徐思淼認真譴責著韓訓的見異思遷。
由於詩詞用得非常準確,逗得韓訓這個寵信新人的編劇笑出聲來。
“雙男主是吧?”韓訓勾起嘴角,面容格外溫柔,“你幫我的新人取個好名字,我就讓舊人變成雙男主。”
他就是仗著徐思淼的寵愛為所欲為,最愛在徐思淼的懷裡撒嬌講條件。
可徐思淼不買賬了,說道:“我的劇本還沒名字,你就叫我給你新歡取名字?憑什麼?”
“憑你是一個文化人。”韓訓說,“我大概的故事都寫好了,可是劇名想了好多天,想用詩詞又覺得不符合那個年代的刪繁就簡的實用主義,用記憶、回憶、功勳之類的詞,好像又太沉重了。徐總幫幫忙,取好名字,我就有空把驚悚劇本改成雙男主了。”
他半哄半騙,句句撓在徐思淼的心上,令徐思淼的自尊心無限膨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畢竟,韓訓在自己最擅長的事業裡向來獨立自主,不需要他的意見建議,偶爾還嫌棄他,打擊他,詆譭他。
現在,有這麼一個大好機會擺在面前,徐思淼就算是翻成語詞典,也要給韓訓的新歡取一個響亮的好名字!
想通了的徐思淼,姿態擺得相當高,“好,你發過來,我先看看劇本。”
語氣和知名導演、製片似的傲慢自負。
韓訓的文件發得很快,徐思淼點開見到了簡短的場景描述,頓時皺眉。
牆上刷著“祝願偉大的毛主席萬壽無疆”的標語,周圍都是肥大衣袖褲腿的軍裝人員。
這種滿是陳舊感的場景設定,瞬間使徐思淼回憶起了外公,可能出生在這片土地上的老人,都曾經歷過那段知青年代。
有了熟悉的老人身影,平時能鬧得不可開交的徐思淼,看韓訓的新劇本都安安靜靜的。
那些用詞、對白充滿了那個年代的軍綠色,精神激勵的徽章比物質的獎勵更受歡迎。
徐思淼像在閱讀什麼神秘檔案,裡面的研發專案都是代號,簡單的代號專案,召集了一大批的科研人員,在破舊的軍工廠,展開了曠日持久的研討和測試。
他們翻爛了教科書,踏破了鞋底,科研人員使用著簡陋的裝置儀器,做起實驗來都透著貧窮的侷促。
當主角們的隻言片語裡,提到了一些特定引數與軌道時,徐思淼忽然意識到這個神秘代號專案在研究什麼。
導彈,除了導彈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他一目十行,快速翻過對話,在字裡行間裡找到了導彈的名字——東風。
哪怕這只是韓訓撰寫的故事情節,徐思淼都能在整個框架裡感受到一種濃重的軍工氣息。
任何簡略讀過中國近代史的人,都會感慨於當年的貧窮,在武器代表著話語權的談判席上,中國漸漸被動走向主動,全是靠著這些令人畏懼的大傢伙。
徐思淼並沒有強烈的愛國情懷,但是韓訓寫的角色總是透著一股難以忘懷的執著和赤誠的情感,讓徐思淼從隨便想個名字敷衍了事,變成了認真的隨便想個名字。
於是,徐思淼和韓訓在聊天框裡,展開了斷斷續續的劇名討論環節。
徐思淼:東風快遞創業史。
韓訓:好巧,我想的也是這個,不行。
徐思淼:東風快遞,鏢鏢必達。
韓訓:徐總,你是文化人,能不能取一個符合文化人身份的名字。
徐思淼:這怎麼不文化了,很有快遞文化好嗎。你等等……
徐思淼腦子裡都是沙雕網友的廣告語,都怪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