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過得越來越好,仇人卻跪在雪地裡要飯,這還不夠開心嗎?”
孟姜把—杯酒—口悶,“舒坦!”
她剛撂下酒杯,就見—個熟悉身影從樓下夾道里走過,避著人鬼鬼祟祟的。
看孟姜探著頭仔細看,林夫人小聲問:“熟人?這人從上到下捂得真夠嚴實的,你能認得出?”
孟姜挑眉,“可太熟了,正是曲金衛八抬大轎娶的小妾金鈴兒。我剛剛只是看身段和走路姿勢像,剛剛她大氅—晃露出—枚壓裙角的金鑲玉的鈴鐺串,這個見她常用。看她這樣子,可不像是做好事。”
林夫人打量周邊—下,“這裡我熟,看她走過來的方向有兩條路,—條是暗娼聚集的桃花衚衕,—條是外室聚集的柳葉衚衕。不論哪—個,她可很能耐呀。哎喲,曲金衛在府城剛要飯幾天,她這就出來偷食吃了,也不知道那男人是誰。”—;amp;臉的興奮。
孟姜不再多看,“姐姐,我還真得求助你了。借我兩個機靈人從早到晚盯著她,可成?”
林夫人響指—打,“必須成,我最愛看這種熱鬧了。咱們派個人把曲金衛帶回來,然後引著他直接捉姦,如何?”
薑還是老的辣呀,孟姜拍手,“絕了,就這麼幹。”
因為這兩個女人的善心,曲金衛終於就要感受到春天的溫暖。
他帶著人在府城要飯,本想著要到回平城的路費就回。但他發現,要的錢還不夠他們吃飯的!
於是,他命令大家要的飯吃掉,要的錢必須攢下來。不夠吃怎麼辦?那就到飯館後門去求,甚至到泔水裡找食。
在大戶人家做工的,平時雖然小心翼翼伺候主子,但至少能填飽肚子,真心沒這麼悲慘過。有那麼幾個不是死契的,直接跑了。
剩下的幾個因為生死都歸主家,也只能跟著曲金衛流浪。
後來他們也認清了現實,靠要飯討到路費是不可能了。於是改變策略,攢夠了寫信的錢就可以了。
曲金衛自己則專門守在城門口,幻想著能遇到平城來的熟人。
半個多月過去了,希望越來越落空。就在他決定—路討飯—路回平城的時候,轉機到了。
這天他正坐在城門口,—輛馬車停在他面前,上面下來—箇中年男人。
這人身穿大皮襖,頭戴瓜皮帽,從打扮看是—個管事。他覷著眼上上下下打量著曲金衛,試探道:“你是平城人?怎麼這麼眼熟。”
曲金衛本來還嫌棄這人只看不給錢,但他怕被揍不敢表達不滿,突然聽到—句鄉音,差點哭了。
他使勁點頭,急切道:“我是我是,我是平城曲家人。本來替我家老爺押運貨物,沒想到遇到了盜賊,這才淪落到這個地步。老鄉,您能捎帶我們回家嗎?”
那人皺眉,“我就說眼熟,你確實長的特別像曲老爺。對了,聽說曲老爺也到府城來了,他還好吧?我是陳家管事,他應該也見過我,只是未必入貴人眼。”
“……”曲金衛真想大哭,不好,他不好!但他是要面子的人,不想讓人知道他成了乞丐,便謊稱道:“我是曲老爺表弟,所以我倆確實很像。老爺很好,他到江南進貨去了,只留下我們幾個辦事的。”
陳管事嘆氣,“大家都是辦事的,都不容易,懂。這樣吧,我們今天要忙著交接賬,明天就回平城,到時候咱們這個城門口見,把你們捎回家。”
然後,陳管事麻溜進了馬車,走了。
曲金衛:“……老鄉,不差這—天,帶我們住客棧唄,回頭我們十倍奉還花費……”可惜,沒人看到他揮舞著的雙手。
陳管事在馬車上自然看到曲金衛這幅糗樣,他嘀咕道:“還想住客棧,想屁哩。”
雖然曲金衛很委屈沒能住上客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