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笑道:“這是燒麥,我娘做的,以後順路就過來吃飯啊。”
張公安又把另外一個吃掉,還順便問了問怎麼做的,然後道謝跟他們告辭騎腳踏車走了。
按照張公安的說法,程信達不知道為什麼,脾氣越來越暴躁,揚言一定要殺了程如山全家。
最後縣裡果斷做出最後判決,程信達雖然年紀小,但是社會危害傾向極大,心思極其歹毒,且有精神病傾向,強制送到雲野湖勞改農場去,那裡有一處專門的精神犯人勞改院兒,能夠接受一定程度的治療。
期限:時間十年,抗議無效!
聽程如山說完,姜琳:“他那麼歹毒,心裡肯定陰暗。以前他小大家不留意,這會兒暴露出來,受不了刺激,就發病了。”
程如山攬著她的腰家去,“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十個裡面八個是受不了別人激的。”
更何況程信達還是一點就炸的性子,再加上心思陰暗,刺激他根本不需要費勁。
他不可能放任這樣一個仇人住在村裡讓家人整天提心吊膽。
得到這個訊息,程玉蓮、商老婆子、閆潤芝等人最高興。
村裡有這樣危險的壞人,老人孩子是最危險的,誰知道他長大了會幹什麼壞事?一個不小心惹著他,就要被他嫉恨,用最殘忍的手段來報復人家。這樣的危險分子,留在身邊,那可是禍害。
現在他被送走,當然要大大地慶祝。第二天老婆子們自發組織一個歡慶儀式,在大隊的場院裡敲敲打打扭了一場大秧歌。
處置了程信達,村裡老人孩子都鬆了口氣,大家又繼續忙活兒。最近生意好得很,外村的男人們都來打磚坯賺錢。因為過陣子天氣很冷滴水成冰磚窯廠就半休工,所以他們要提前多打很多磚坯存著,否則曬不幹不能燒還會凍。
轉眼過了二十天。
因為有個閏八月,十月中上天氣已經很冷。
天一冷有些病就容易犯,比如氣管炎,比如凍瘡,再比如化膿的傷口。程福貴的耳朵總是反反覆覆,好了又化膿,又癢又疼,無比難受。
最可氣的是,最近他居然開始被審查!
那四個人被打倒以後,上頭撥亂反正,地方也開始排查靠著運動起來的人。
他自詡不是靠著運動起來的,並沒有危險,可他有一個問題,年紀大了本就應該退休,卻一直在公社書記的位子上沒退,就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程福貴就知道,只怕他的仕途到頭了,他隱約覺得這其中跟程如山脫不了關係,因為這段時間程如山沒有出去跑長途,反而頻繁出入縣革委會,甚至還去過省、地區革委會。
他突然發現,程如山的人際關係,如今比自己不知道廣了多少倍,卻無可奈何。
他決定主動寫一封辭職信,表示自己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不能再繼續為人民服務,所以想退居二線,做個公社武裝部長之類的輕鬆閒職,還能發揮餘熱,又能養老。
他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辭職信,回憶自己這些年的貢獻,兢兢業業,為國盡忠。
只可惜,手臂一直有些疼,使不上力,寫出來的字很難看,而且外面有摩托車的轟隆聲,著實讓人煩躁。
他正在裝信的時候,外面有人推門進來。
程福貴剛要呵斥怎麼不經過允許就進他的房間,卻見進來的是兩名白制服藍褲子的公安,頓時一驚:“兩位公安同志,我侄子程信達怎麼啦?”
自從程信達被送到雲野湖農場去,也是狀況層出不窮,瘋了、打人如何如何的,遭到很多人抵制,最後直接給他和幾個重度精神病患者關在一起。
這可比當年的程如州和程如山厲害,程如州那時候雖然傻,可孩子們還是喜歡和他一起玩兒,程如山雖然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