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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強打起精神勸道:“我都沒生氣,你生哪門子氣。先不說這些閒話了,還是讓我見見妹妹要緊。”
姜清意這才被人想起來,剛剛她一直站著,連個座都沒有。
大夫人也想起正事,忙道:“這孩子,來了也不知道先讓你大姐好好看看。你們是最親的姐妹,一母同胞,以後該好好相處才是。”說著拉起姜清意的手,送到貴妃娘娘身邊。
姜清意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好幾層。大夫人從來沒有碰過她一下,頭沒摸過,手沒拉過,更沒提過她是親生女兒的事情。如今這樣做,真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因為逆著光,貴妃打量起來就稍微眯了眼睛,感覺更像是狼盯著肉的樣子。
很嬌美,很水嫩,比她當年更盛一籌。尤其是那青春明亮的樣子,很是刺眼。
貴妃曾經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當初只是做了側妃,但府裡她最大。後來又成了貴妃,這天下女人,除了太后,就沒有比自己更尊貴的。可是,再尊貴,也凋落了。而且,最痛的不是死掉,而是始終沒能成為正妻,始終沒讓兒子成為嫡子。
妹妹還是那麼美好,比想象中更美好。呵呵,再美好又如何,還不是要重複她的命運,只能一輩子當一個妾。甚至連她都不如,好歹,她還有兒子。
“好妹妹,真是長大了,還這樣好看。可惜我嫁人太早,竟沒能和你多親近親近。”貴妃拉著姜清意的手,笑著說。
貴妃這手,冰涼刺骨,骨硬如柴,有些硌手。姜清意被盯的毛毛的,她的不詳預感越拉越濃,尤其那句“好妹妹”聽著怪可怕的。
她笑了笑,只靦腆叫了一聲,“姐姐”,便站在那裡,彎著腰當鵪鶉。
她還記得徐哥哥的話,若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該怎麼應對,就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這樣,比說多說錯要好一些。
大夫人看著二人的對比,一個比花嬌豔,一個枯萎凋零,真是讓她心酸不已,若是能掉個個該多好。老天真是不長眼!
大夫人和貴妃二人也沒有再多讓姜清意做什麼,就讓她坐在一旁的小宮凳上,當個好聽眾就行。
不過,二人也並沒說多久的話,主要是貴妃如今受不住。等她們走時,正好有個小太監過來送臘梅,說是聖上親賞的。
姜姑姑笑著接了,並給了小太監一個紅封。她輕輕對大夫人道:“好歹皇上還念著貴妃娘娘,每日讓人送些時令花啊草啊的到咱們景寧宮。要不是皇上有心,德妃這會更是囂張。”
大夫人點頭,好歹今上還是個念舊情的人。只要女兒病榻上一求,事情多半也就成了。
姜清意鼻子一動,感覺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只是,她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她也沒什麼想說的。
景安宮,德妃正斜靠在榻上,看兩個大宮女調製鳳仙花汁。雲夕將明礬加入鳳仙花汁,慢慢攪勻,霧照把帕子墊在德妃手下,二人仔細暈染那長長的指甲。趁花汁未乾之時,又將金粉星星灑灑,紅中點金,很是妖媚。
霧照笑道:“娘娘這指甲真是光滑圓潤,其實不上色也很是好看,粉粉嫩嫩,如嬰兒指甲一般。”
雲夕點頭,“可不,也就娘娘這天生富貴的命才能養的起這樣美麗的指甲。若是旁人,天天干活受累,就算天生好指甲,那也能養糙了。”
“你們兩個,多少年了,嘴還是這麼甜,肯定又是偷吃了蜜。有著功夫磨嘴皮子,不如干好交代你們的事情。”德妃用尚抱著細絲帛的手點點二人。
霧照趕緊輕輕打了一下嘴,笑,“叫你愛說實話。”
三人皆笑。雲夕和霧照是從小服侍德妃,所以相處起來即使親密。
雲夕又拍了一下霧照,“又作怪,趕緊說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