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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裴鈴鐺該起得全家最早,坐很久的車,去學琴。
大概是昨夜的紅酒太過酸澀,令人易睡易醉,裴鈴鐺兩次略過了手機上的鬧鈴叫早。
在夢裡,裴鈴鐺突然間清醒,睜眼一看,面前有人。是裴嘉臣,他手裡正拿著她的手機。
裴鈴鐺小聲道:“哥哥?”
裴嘉臣看上去,也沒有睡醒。他按了按眼,把手機扔給裴鈴鐺,略啞著嗓子道:“你今天是去練琴?這樣得早。”
裴鈴鐺有些驚喜。原來裴嘉臣記得,她週六早上的慣常行程。
“你睡吧。我起來了。還有,謝謝你來叫我。”
裴嘉臣擺擺手,挪步到了床的另一側,直接躺上了他的床,憩在了裴鈴鐺的身邊。
但凡裴鈴鐺要裴嘉臣教冥想的晚上,總會鳩佔鵲巢,逼得裴嘉臣挪到她的房間裡。
這時,大清早被裴嘉臣搶回了床,裴鈴鐺有些臉紅。
她掩飾著心虛,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躺了會兒。
只是,突然間,裴嘉臣動了下身子,挪得近了些。裴鈴鐺立即心跳加速,敏捷地溜下了床。
一起學琴的有四位女生,老師十分嚴厲,幾乎稱得上不苟言笑。很可惜,裴鈴鐺並不是受欣賞的那位。
母親在時,她學過小提琴和鋼琴。
轉大提琴轉得晚,是裴父定下的事。大概是鋼琴和小提琴不大好買自主招生的緣故。
開始時,她牴觸過。後來終是被大提琴所特有的,溫和又清明的聲音打動,學習得越來越用心。左手指尖,常迭著一層層的厚繭。
教琴的老師有規矩,要學生在課前,關掉手機上的資訊提示。
四個小時的學習,令裴鈴鐺疲憊,神思飄遠。
今日,下了課,她依舊不想再回到平日的世界,索性沒有開啟手機。
坐在回家的車上,裴鈴鐺聽著車裡播放的cd,看著車窗外的人與景一閃而過。
每逢車停時,不時有過路人,往這輛豪車的後座,送上好奇又不屑的一覷,打量著裴鈴鐺的臉。
後來,急墜了陣夏日暴雨。窗外變得淅瀝模糊。
路上有人穿著雨披,繼續騎車工作。裴鈴鐺看得格外沉默心戚。
裴鈴鐺回到家,按往常一樣走過大廳。
耳邊卻始料未及地傳來了,唐香與白珍麗,在小廳裡嬉笑的聲音。
今日雨大,出行不便。再加上,裴嘉臣昨夜態度模糊,大致是不會在家。
唐香大概等煩了。估計已同白珍麗,說了不少阿沛和裴鈴鐺的事情。
只是,唐香並不知道,裴父不許裴鈴鐺與阿沛多來往。
裴鈴鐺有些心急,換了身衣服,梳了梳頭髮,立即下樓找唐香。
下樓時,小廳裡的聲音變得混雜了些。
裴鈴鐺躑躅了一秒,眸裡反映著潼黃黃的光。水晶燈盞,落地蠟燭,燭臺,皆在這個落雨的午後,昏啞得亮著。
“走近了,就入了戲。”她突然想到。
“哇,裴鈴鐺,你不開手機的?”唐香相責似的調侃道。她意在引裴鈴鐺快些加入。
“沒電了。”裴鈴鐺撒了個謊。
裴嘉臣在心裡一笑。他今早劃掉鬧鈴時,留意到電量是滿格的。她不過是在裝模作樣。
阿沛的臉色好了一些。他自昨晚,便與裴鈴鐺失聯了。
阿沛往邊上稍挪了挪,問道:“鈴鐺,坐這裡嗎?”
他和秦芷文兩人,坐在張羅奇堡現代風格,無邊沿的皮沙發上。沙發看上去渺無邊界,兩人隔著許大的距離,像是浮在雲上,維持著平衡。
其餘的人,皆坐在單人扶手椅上。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