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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遙沉默了很久,輕輕地應了一聲,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你以前經常教我寫作業,你高二那時候是小組組長,有一次,我忘記寫作業了,你就故意忘了收, 機會
路照俯下身越吻越深。
口腔裡霎時佔滿了酒和尼古丁交織融合的味道, 從口腔一直擴散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這個綿長的吻裡帶著壓迫感,頃刻間便可汲取掉她全身的力氣。
酒的甜香, 煙的苦澀, 髮絲上穿插而過的手通通來自眼前的這個男人,沈遙睜開眼看到他擰緊的眉心以及眼睛裡鮮紅的血絲,像一條蛇蜿蜒橫跨著他的眼球。
她心裡莫名一顫,眼皮跳了跳。
沈遙屈起右手抵在兩人之間把他推開, 路照沒有防備, 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她剛準備出口斥責,就聽到前面和她隔開一定距離的人啞著聲問她,喉結一上一下滑動,眼睛帶著水光。
“沈遙, ”他異常艱難地喊出她的名字,右手蜷握青筋暴起, “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嗎?”
沈遙皺眉。
他走過來牽她的手,臉色煞白,呼吸紊亂:“再等等我, 說不定我很快就想起來了,真的, 我會想起來的,不要這麼快就放棄我。”
沈遙依舊沉默眼底茫然, 她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路照為什麼突然情緒這麼激動,雖然上一次的談話不算愉快, 但都已經過了這麼久。
她找不到路照情緒爆發的原因,只是聽到他這樣懇求,心臟不由得跟著一起揪緊。
沒得到回應,路照急了,不顧她意願伸手環抱住她,聲音悶得像深山古寺裡的鐘:
“我明天就去看醫生,我明天就去看醫生行嗎,我知道一個很有名的醫生,他肯定有辦法治好我的,我明天就開始吃藥,我肯定會想起來的——”
“你能不能……不要和他結婚。”說到最後,路照呼吸急促起來,聲音開始抖,澀得像生了鏽。
沈遙愣住,聽到話裡的重點:“結婚?什麼意思?”
路照手一頓,放開環在她腰後的手:“我剛聽到你們在討論籌備婚禮的事。”
沈遙迷茫低著頭思考了好一會,終於反應了過來,再聯想起剛才路照急躁的那一番話,一時有點哭笑不得。
“不是我要結婚,”她聲音裡帶著笑,看向他,“是我姐姐沈約要結婚了,我們剛在討論她婚禮籌備的事情。”
路照呆呆地看了沈遙幾秒,一手扶住額頭眼睛合上,緩緩舒了一口氣。
他扯了下領帶,喉嚨動了動解釋道:“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沈遙嘴角噙著笑沒說話,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含在嘴裡,側身背對著他站在牆角掏出打火機。
身後路照還在問她:“那你和他……以後會結婚嗎?”
打火機咔擦一聲響,菸絲發出猩紅的火光,沈遙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來,菸圈在空氣裡轉著圈兒。
路照動也沒動,在等著她的答案。
“不會。”
這兩個字一出,路照胸口壓著的巨石終於沉了下來,只是額頭上的冷汗還在往外滲,心底的恐懼還未消散,神經高度繃緊像一張拉緊的弓。
接著沈遙說:“我現在一個人也挺好的。”
路照剛想開口,突然,轉角處的包廂門被開啟,有人探出頭來往這邊張望。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他的目光在沈遙和路照之間打著轉兒。
路照扭過頭,那人對上他不耐的目光愣了一陣,輕掩上門,快步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沈遙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只是感覺到那人又看了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