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之笑笑,算是預設。
“這些年是挺一般的。”喬也不避諱,事實上他對什麼都沒那麼避諱,直來直去,“小時候其實關係很好,我、他還有……趙擇木吧,後來大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玩著玩著就玩成了名副其實的假朋友,好像除了場面上的消遣酒會,就沒別的話可以說了,也就比點頭之交稍熟一點吧。”
他看著曼森安靜了一會兒,又聳了聳肩道,“你看,我最近往這裡跑了好幾趟,依然沒話可說,只能跟你們聊幾句。”
燕綏之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為什麼會叫上我們?”
曼森醒了,喬趕過來看一眼還可以理解,但是叫上他跟顧晏就有點令人意外了。畢竟顧晏跟曼森算不上朋友,而頂著阮野身份的燕綏之跟曼森甚至只能算剛認識不久。
“我認識的很多律師,案子輸了或者贏了,陪審團宣佈結果的那一刻對他們來說就是結束了,出了法庭就跟案子沒什麼瓜葛了。至於被告或者原告之後會怎麼樣,對他們來說不重要,因為他們已經在奔赴另一個案子的路上了。”喬說道,“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不過顧跟他們都不一樣。我覺得他或許會想知道,案子的受害者脫離了危險,或者結果沒有預想的那麼糟糕。”
他衝燕綏之眨了眨眼,“而你又是他唯一一個願意收的實習生,要麼你身上有他特別欣賞特別喜歡的點,要麼你跟他很像,所以……”
顧大律師聽不下去了,斬釘截鐵地對他上述發言做了評價:“你的想象力過於豐富了。”
“別拿那套‘推脫不掉替那位莫爾律師帶幾天’的說辭來狡辯了,我們不聽。”喬說,“還有別的解釋麼?”
燕大教授吃裡扒外,看戲一樣跟喬站在一邊,翹著嘴角好整以暇地看著顧晏。
顧晏:“……”
眼看著薄荷精周身涼氣嗖嗖直冒,燕綏之這才收回視線,對喬說:“謝謝。”
雖然是為被告方代言的辯護律師,但他並不站在受害者的對立面,能看到曼森死裡逃生脫離危險,心情確實會好一些。
當年燕綏之跟很多人一樣,對喬瞭解不多,不太明白為什麼顧晏會跟一個這樣的小傻子二世祖成為朋友,還維持了這麼多年。現在他忽然明白了。
曼森只是剛醒,還遠沒到能認人說話的地步,除了無意識地睜一會兒眼,更多時候還是在昏睡。所以燕綏之他們並沒有在醫院久呆,瞭解了曼森的大致情況便離開了。
臨走時路經走廊,廊裡守著不少曼森家的下屬,其中有兩個看起來像是小領頭。
喬看了那兩個領頭好幾眼,直到進了醫院地下的車庫才咕噥道,“布魯爾·曼森又換狗腿了,幾天前領頭的明明還不是那兩個……”
不過他的聲音太小,燕綏之和顧晏都沒怎麼聽清。
“什麼?”
“沒什麼,感慨一下曼森的黃鼠狼哥哥們。”
左右下午也沒什麼事,晚上的櫻桃莊園之約乾脆提了前。
“我得先回去一趟,把柯謹帶過來。”喬對顧晏道,“你們先過去,如果願意的話,幫我把我今年的定製酒找出來,這莊園越來越會藏了,我上回去找了兩個小時愣是沒找到。”
燕綏之和顧晏在櫻桃莊園用了午餐。
這裡的菜式也很有花園茶會的特色,每樣都是偌大的盤中小小一點,分量少得可憐但勝在精緻。這種對燕綏之來說剛剛好,他吃東西總是格外講究,細嚼慢嚥斯文至極,別人五分鐘吃完的東西他可能要花三倍的時間。
不過他吃得少。
“飽了?”顧晏見他用餐巾擦了嘴角,又伸手去拿佐餐甜酒,當即把酒杯拿到了自己面前。
“……”
餐桌是長圓形,燕綏之慣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