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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門像是要叫人捅開了一樣,明月驚得啊了一聲,話講了一半就吞在喉嚨裡,心口不住地狂跳起來,兩個妹妹都過來挨著她,面色慘白的。
明月喃喃一句,“真是無法無天了。”
明月惶恐過後,反倒忽然平靜下來,她推開翡翠的傘,淋著雨走到了屋簷下,輕聲示意下人們讓開。
明月提著裙子,悄悄把眼睛貼在了門縫處。
外邊一行人穿著官服,身後的人也穿著衙役的服侍,一行大概二十幾人,俱都帶著刀。雨幕阻礙了視線,明月也認不得官服是不是真的,只好認真地記下了。
幾個兵卒模樣的人抬著一根粗壯的木頭,正在蓄力,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會撞在大門上。
明月嚥了口口水,雙手有些發顫,她道:“領頭的,你曉不曉得這是誰家的親眷?這是陳郡謝氏的姻親!你連你主子的門戶都摸不清楚嗎!”
領頭的是個看著年紀二十大幾的郎君,穿著盔甲,眉毛很長,明月沒在蘇州的郎君裡見過,還這般趾高氣昂,明月只能大膽的推測他是打京城來的,詐他一詐。
明月講完,迅速地離開了門縫,站到邊上去了。
那個男人下一刻就猛地踹了一下門,差點就撞到了明月,厚重的硃紅大門猛地彈了一下,震得門後的人寒毛直豎。
男人是趙侯手下的人,按身份來講,謝琅玉還真是他名義上的主子,那個男人卻毫不猶豫,不曉得想到了什麼,大聲喝道:“撞門!誰曉得她講得是真是假,多半是假冒謝氏姻親!延誤辦案,這裡頭指不定是什麼藏汙納垢的位處!”
這頭上偌大的明府二字,竟然全然當做沒瞧見!
明月有些慌了神,順了順氣,叫人把府上的家丁都叫來了,家丁也將近數百人,只是比不上外頭那些練家子,萬一真開門了,還不曉得要如何呢。
這夥人是打算裝不認識,打定主意要強搶了,他為何不打道就走?他肯定曉得明府同謝氏的關係的!明月腦子有些發懵,一著急反而更冷靜,絞盡腦汁地像他到底要做甚,她木著臉站在雨裡,翡翠惶恐的很,白著臉給她打傘。
明嬌有些嚇著了,小聲哭道:“長姐,我害怕,要不開門吧,給點銀子,把他們打發了……”
明月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斷然道:“不行,若是要銀子,給就是了……可咱們院裡的姑娘如何是好,他們若是不守規矩進來肆虐一番,你們還嫁不嫁人了!”
明月嚥了咽口水,推開翡翠,又趴在門縫那看了會。那領頭的人,她確實認不出來是誰,又叫兩個妹妹小心看了看,也認不出來,絕對不是蘇州的郎君。
明月低著頭,心想,乾脆賭一把,她把手裡的拜帖開啟,裡邊的紙條一分為二,仰著頭喝了一聲,“我是謝三爺身邊的丫鬟,去長水的時候,我是見過你的,你現下翻臉不認人了,且等著日後吧!你且認認這是不是三爺的筆跡!”
明月把那一半紙條從門縫裡塞出去了,心裡狂跳起來。
這樣的紙條給出去了,那人不可能不曉得明府是哪門哪戶。若是還不認呢?還要闖進來呢,那怎麼辦?
外邊安靜一會,那個眉毛長長的男子一下就變了態度,拿著紙條笑道:“既然是這樣,那下官眼拙打擾了,這便告辭了。”
男子拿著紙條,竟然真的帶著身後的人退出了雨幕中。
明月嚥了咽口水,在門縫裡看了許久,瞧著那群人是真走了,明月背過身靠在門上,渾身都軟了,心卻放不下來。
這走得也太輕巧了,簡直,簡直就像是等著她遞紙條一樣。
明月擦了擦額上的雨水,打起精神來,叫下人們換了門栓,又強笑著安撫了一番,講夜裡大家一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