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屋裡換了張更大一些的八仙桌,幾個男人談起了衙門裡的事情,女人們則商量著過年的雜物,還有的臉的婆子也能笑著講兩句。
明裕本在院子裡讀書,現下也來吃飯了。
明月在桌上看了一圈,悄悄拍拍一旁的明嬌,小聲道:“你長兄呢,這樣的日子,大舅舅都不放他出來嗎?”
明祁都關了三個月了,也不許姐妹們去瞧他,今個冬至竟然都不能出來。
明嬌把手裡的筷子放下,小聲道:“讀書呢,我爹講明年科考前都不會叫他出來了。”
明月也放下筷子,驚訝道:“那過年呢,過年都不出來嗎?”
明嬌搖搖頭,“現下什麼都講不好的,倒是興許爹爹心軟,反倒叫他出來了。”
明月吃了筷子菜,心想,明祁不是個好性子的人,這樣關著他,指不定鬧出什麼事來呢。
到了夜裡,明月宿在老夫人的院子裡了,洗漱過後上了榻,點了幾根蠟燭,在床頭看起賬本來。
老夫人睡在她身側,耷拉著眼睛假寐,明月把湯婆子踢在她腳邊,時不時摸摸她的手。
沒一會翡翠進來了,手裡拿著封信,邊低聲道:“這溫公子真是一點數都沒有,整日往府上遞信,若不是早早同大夫人講了,旁人還不曉得要怎麼看姑娘呢。”
明月看都懶得看,道:“你日後都不用拿到院子裡來了,自個看了,叫人直直送到大舅母院子裡便是。”
翡翠連連點頭,把信收起來了。
老夫人打了個哈欠,張開眼睛道:“他倒是有心……謝乘風走了這些日子,連個隻言片語都沒遞回來吧……”
明月翻了頁賬本,好笑道:“您怎麼想的……溫冀遠有的怕是壞心。”
明月放下賬本,算了算日子,又道:“他現下估摸著才回京城呢,留些時候出來處理事情才是。”
老夫人哼了一聲,她眯了會眼睛,忽然起身,叫人把兩個箱子抬進來了。
規規整整地置在床邊,壘在一起有半個人高了。丫鬟們搬進來了,便悄悄退下了。
明月好奇地打量,邊道:“這是什麼?”
老夫人不多講,只道是謝琅玉留的,“他算是有情有義,沒做那急性子的事情,現下寫信難免招人的眼睛,給你留了保障,日後若是真來不了了,你拿著,一輩子也不愁了。”
明月先是高興謝琅玉給她留東西,又哎呀一聲,道:“你這樣講真不吉利。”
老夫人閉著眼睛不搭理她。
明月到底還是好奇這箱子裡是什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能瞧瞧嗎?”
老夫人瞥她一眼,道:“給你的,你自然能瞧了。”
明月笑了笑,披了外裳,把賬本丟在一邊,連忙下榻去看了。
箱子上邊沒上鎖,明月推開了一個,裡邊厚厚的堆著,全是紙,壘在一起。
明月拿了一張,坐會榻邊看,看了兩眼便驚了一下,這是一張地契,明月又起身,在箱子邊往下頭翻看,這一箱都是地契信條,有的是店鋪,有的是莊子,多是在京城的,都是明月聽都沒聽過的位處。
明月連忙回頭看著老夫人,小聲道:“這個,這給我的嗎?他什麼時候給的呀?”
明月早猜到了謝琅玉是留了物件的,不然老夫人不會態度軟化,但是這也太過了。
明月先是高興他想著自己,又想起他在京城裡舉步維艱,這兩箱子物件給她了,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一旁的箱子裡也是地契信條,還有些玉佩首飾,明月大致地看了一下,心裡漸漸有些說不出的情緒。
老夫人光看她的臉色就曉得她在想些什麼了,不由道:“他既然給你了,那自個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