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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想完,明正謙拍拍她的背,到底是大局為重,謝氏也是曉得輕重的,只道:“頭一個該叫乘風講,乘風講了,我再出面,若是乘風都沒講,我這樣急急地出面,這算什麼事……”
明正謙見她這樣想,沉吟了一下,道:“我也好好在衙裡運作一番,明年,指不定,真能去京城呢。”
謝氏想起京城心裡就慼慼,一時倒是想起了李家,不由拍拍明正謙,道:“我已經許久沒請李家二夫人喝茶了,她倒是又提了幾次嬌姐兒的婚事,我猶豫著呢,李君延倒是個好孩子,家世也好,就是家裡亂,李二夫人態度倒是不錯,叫我再想想……不講這個了,若是不結親了,對你不會有什麼影響吧,畢竟還在你頭上呢……”
明正謙搖搖頭,打了個哈欠,道:“他家如今還是李大老爺當家。”
明正謙窩在床頭,又提起那個溫冀遠,緩緩道:“他目的不純,日後若是再來,你草草應付,他怕是為著太子……”
明正謙沒講,暗示地看了謝氏一眼。謝氏自然曉得其中關竅,只道:“打曉得他姓溫,我心裡便曉得要遠著他了……”
二人又私話幾句,便雙雙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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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在自個院子裡洗漱了,又把衣裳穿起來了,她邊繫著帶子,邊道:“也不曉得橘如現下是什麼狀況,家裡也沒個響動的。”
翡翠見她把小襖穿上了,便拿著披風給她披上,道:“沒響動才好呢,過幾日您自可上門去,奴婢看那趙家人都忠厚,鍾娘子日後定會美滿的。”
明月稍微寬了寬心,抬起手臂道:“什麼鍾娘子,現下不能叫鍾娘子了,要叫趙夫人……”
明月講著講著還有些樂了,道:“我當著橘如的面叫,倒像是自個比她矮了一輩一樣,真有意思。”
明月穿好了衣裳,在鏡子前照了照,便匆匆出去了。
翡翠連忙打著傘,又見沒下雨,還是把傘帶著了,兩人走出了院子,翡翠忽然叫了一聲,道:“沒打燈籠呢,哎呦,姑娘且等等,奴婢點一個去。”
明月連忙把她拽住,道:“別費勁了,這屋簷下都是燈籠,哪裡還看不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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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豐園裡,謝琅玉穿著褻衣,身上搭了薄被,靠在床頭就著燭火看書。
屋裡點著爐子,又開著窗子透氣,趙全福沒一會進來了,掀著簾子笑道:“姑娘來了,燈籠都沒打呢,走到園子裡了。”
謝琅玉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把手裡的書合上了,道:“再來晚一點能就寢了。”
趙全福哎呦一聲,撥了撥炭火,道:“講些不規矩的話。”
謝琅玉笑了笑,把書丟在了床頭,他扯了一下被子,過了會,又撐著起了身,道:“算了,穿衣裳吧。”
趙全福道:“折騰什麼,奴才給您披個披風吧。”
謝琅玉傷在腰背上,確實不好折騰,他沒答話,只安靜地下了榻,活動了一下肩膀,覺得身體都輕鬆了許多,他站著比趙全福高了許多。
趙全福還絮叨,“何苦折騰,平白扯著傷口了,奴才給您披個披風就是……”
謝琅玉好笑地催促道:“快點,她要來了。”
趙全福只好連忙找了衣物,給謝琅玉穿了乾淨漂亮的外裳,遞了腰帶,謝琅玉垂著頭,仔細地把腰間的玉扣扣緊,慢慢坐在榻邊,又佩上了玉冠。
趙全福揀了靴子來,他不好彎腰,就雙手撐在身後,看著趙全福給自己穿鞋。
趙全福唉聲嘆氣的,“瞎折騰,瞎折騰……”
謝琅玉面色蒼白,仰著頭半閉著眼睛緩了緩,看著帳子頂很輕地微笑了一下,沒講話。
待鞋穿好了,謝琅玉拿了趙全福的燈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