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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光是想想就覺著渾身不舒坦了。
趙全福笑道:“這麼提一嘴罷了,往常是有的,後來這屋子邊上都撒了藥的,大蟲見了都躲著跑……”
明月這才放心,也有了點住在山上的實感了,不然總覺著還在府上呢。
院子裡的廚房挺乾淨的,是白日裡丫鬟們抽空收拾了的,就是不大,獨一個灶臺。
趙全福領著明月到了廚房,見謝琅玉也在廚房,正看著灶臺呢。
明月捧著燈給他照亮,邊道:“你看什麼呢?”
謝琅玉在灶臺上輕輕按了按,道:“沒什麼,看看有沒有收拾乾淨。”
趙全福攏著衣服,打著哈欠在廚房裡打了個轉,道:“乾淨著呢,白日裡都收揀過的。”
謝琅玉這才放心,明月搓著手,把燈擱在了灶臺,看著廚房裡乾乾淨淨的,就一個籃子,邊上幾個雞蛋,幾顆小菜,明月瞧著是不認識的,趙全福圍著看來看去的,像是也有些犯難,琢磨著能做什麼。
謝琅玉在廚房裡看了一圈,道:“您給她做個麵條吧,這裡沒什麼東西。”
又問明月,“可以嗎?”
明月連忙點頭,道:“什麼都行,吃上一口熱乎的就好了。”
趙全福搓著手翻了一下籃子,裡邊有面粉,青菜,還有幾袋零散的物件,便道:“哎呦,這還真只能做麵條了,清湯麵,什麼都沒有啊……”
灶臺口置著幾個小板凳,邊上零散幾根柴火,謝琅玉把小板凳拖出來了,拿帕子擦了擦,放在了門口,對明月道:“坐在邊上吧。”
明月乖乖坐了,眼巴巴地看著趙全福,人餓的怏怏的,道:“老先生,我現下什麼都能吃。”
趙全福道:“可憐見的,姑娘餓著了。”
趙全福講著,便把麵粉拿出來了,一刻沒耽誤,便要和麵起來,道:“老奴手腳快呢,您等等啊,馬上就能用上熱乎的……”
明月連連點頭,把灶臺邊的一根蠟燭一盞燈,全挪到了案板旁,給趙全福照亮,邊道:“不著急,我能吃著就好了。”
趙全福做起麵條來了,謝琅玉便在櫃子裡拿出了一副碗筷,在一旁的缸裡舀水洗了,靜靜地放在一旁。
明月不會做麵條,她只會炸果子,私下自個連火都升不起來,乖乖地坐在邊上瞧著。
趙全福邊往碗裡打雞蛋,臉上的皺紋叫燈光照得昏黃,他邊笑道:“老奴好多年沒做膳了,還是三爺小的時候呢,在宮裡頭,那時候還是自個做膳方便……”
明月回頭看,謝琅玉靠在門邊靜靜地聽著,察覺到她看過來,便也低頭看了她一眼。
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謝琅玉也彎彎唇,就道:“有沒有蚊子咬你?”
明月摸了摸手背,是聽見有蚊子嗡嗡的聲音了,現下正圍著蠟燭打轉呢,倒是沒咬她,趙全福聞言便道:“這得找個扇子打一打,姑娘皮薄,老奴這樣的老肉,蚊子都不惜的咬……”
謝琅玉便去屋裡拿了明月的扇子來,也拖了個凳子坐在明月身邊,時不時給她打個扇。
過了一會,趙全福還在揉麵,瞧著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謝琅玉便用扇子拍拍明月的腿,道:“你要不要再去睡一會,做好了叫你?”
明月搖搖頭,兩隻手夾在大腿和小腹之間,下巴抵在膝蓋上,小聲道:“我已經要餓的化掉了。”
謝琅玉笑了一下,輕輕把她鬢角的碎髮順到耳後。
灶臺裡的火已經升起來了,趙全福還要洗鍋,無暇兼顧,謝琅玉就時不時往裡邊丟根柴火,他的面容被火光烘的微紅,睫毛又長又直,明月忍不住把小板凳拖到謝琅玉身邊,同他大腿貼著大腿,這樣挨著坐了。
灶臺口熱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