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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恍然,給明月擰了個熱巾子,“倒也是,那奴婢把這食盒送過去,添個菜也是好的……”
明月自然點頭。
老夫人走了,明月獨自用了膳,翡翠給明月的傷口換藥,邊道:“老夫人昨個夜裡講了,她要寫帖子,叫大夫來看,生怕您這傷處留疤了……”
明月在心裡嘆口氣,“哪裡要她折面子了,府上大夫又不是沒瞧,你注意著隔壁,若是李嬤嬤真去遞帖子了,你悄悄攔了。”
翡翠猶豫一會,應了。
藥粉灑在傷口上,明月疼得眉毛跳了一下,怕嚇著人,忍著沒顯出來,道:“我自己纏繃帶吧……府上可有沒有講表哥找著沒?”
翡翠,“沒呢,奴婢聽二門的婆子講,說是那個趙侯如今還在山上找人呢,旁的人家都下來了……”
明月一想,覺著挺好笑的。趙侯興許已經曉得謝琅玉安然無恙了,但是謝琅玉不露面,他就得擱山上一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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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花了好幾日才叫自己不去想那日的事情,把精力放在旁的物件上。
明嬌方才回來的幾日還做噩夢,在明月的院子裡睡了幾日,便又紅光滿面,整日拉著明淑在知春院裡打牌,趕都趕不走,搞得院裡整日吵吵嚷嚷的。
明月原本繡了一個角的龍鳳被,這下是徹底擱置了。一是明嬌整日賴在這,她著實不想叫明嬌打趣。二是明月針線活本就做的一般,現下傷了手腕,大夫叫靜養一段時日,也做不得精細事了。
明月心裡覺著倒是能樂得輕鬆了,想叫翡翠代做。
翡翠道:“這可不好,莫說一個被子,叫奴婢不眠不休做十個都可,這個可不行,這是一針一針攢福氣,奴婢替姑娘繡了,豈不是亂了姑娘和順的日子。”
明月無奈,心想,各個都提福氣,她日後若真是有福氣,也定是她自己把日子過好的。
翡翠如何也不肯繡,明月只好盼著手腕快些好了。
蘇州嫁女兒不算早,約莫及笄一年就出嫁,但婚前起碼得準備半年,她年前就該把婚事定好的,現下都要十月了。
那邊的吳娘子走完親戚又回了明府,看樣子年都要在明府過。她們孤兒寡母的,無依無靠,謝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為難。
吳娘子就又同明府的姑娘玩在了一齊,現下就同幾個小娘子正在抱廈裡玩雙陸,叫的可熱鬧了。
明月傷了腳,翡翠怕幾個小娘子打鬧磕碰到她了,便把她挪到抱廈角落裡。
明月遠遠瞧著她們打雙陸,手裡拿了本賬本翻看,口中小聲道:“張家表哥如何了?前幾日說快見好了,這幾日就沒怎麼聽見訊息了?”
翡翠講起這個覺著好笑,怕旁人聽見了,便也壓了壓聲音,“是好了,不過又上山了。”
明月驚訝,抬頭看著翡翠,“他又上山做甚?那裡如今亂的很。”
翡翠,“他去尋人啊,跟著去找謝公子了。”
明月先是一愣,接著笑道:“真是……也是個真性情的郎君。”
直到九月下旬,謝琅玉平安回了明府,安山上的人才得以撤下來。
只是謝琅玉太忙了,明月去找了幾次,都沒見著人。只聽聞那日官差上山,抓了許多人,拉在街上走的時候差點把平和街堵了,府裡許多不當值的下人都跑去看熱鬧。
又過了半月,明月的腳好的差不多了,謝琅玉忙得很少回明府了。謝歡倒是上了幾次門,明月俱都避而不見,並不想廢精力同她打太極。
這日下午,明裕卻找上門來。
明月腳上的傷還沒長好,原先在山裡還能走兩步,現下在這屋裡的丫鬟連鞋也不叫她穿,於是只套了薄襪,便在抱廈裡招待明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