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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言頓了頓,說:“是這樣的。我在找一個人,這個人的最後線索,是跟你父親沈安承有關。”
“誰?就是我爸爸那個網友?”
“嗯。那個人的網名叫‘sleeky????ole’,是個海外的金融天才。二十多年前,就是他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蘭亭暄不想叫這個sleeky????ole的英文名,索性直接叫他的中文譯名“狡猾的鼴鼠”。
已經是大年初一的凌晨兩點,衛東言這種習慣熬夜的人都到了精神最分散的時候。
他躺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一隻手擱在額頭,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看來你對加密貨幣的交易和操作還是沒有直觀感受。我可以告訴你,加密貨幣的流動全部是在區塊鏈上匿名進行。要找到誰是某筆交易的操盤手,根本不可能。”
這樣一說,蘭亭暄完全明白過來:“是不是因為加密貨幣交易就算在國外也沒有納入監管,所以才那麼難追蹤到具體的操盤手?”
衛東言微微頷首:“可以這麼說。因為加密貨幣標榜的是公開性,貌似所有交易全部區塊鏈都能看見。但事實上,所有交易的流動都是匿名的,也是無法追蹤的,所以……曾經它是跨國金融犯罪集團的天堂。當然,現在海外很多國家已經相繼把它納入監管,已經越來越難‘匿名’了。”
“可惜,八年前,還是匿名的,沒有監管的。十六年前,更是新興事物,處於野蠻生長期。”
“所以要找到這隻‘鼴鼠’,還是需要有人從梅里特風投內部著手。”衛東言握著手機,沉吟道:“蘭小姐不管從哪方面說,都非常符合這種需求。所以我希望蘭小姐跟我合作,一起找出這隻鼴鼠。”
蘭亭暄默不作聲。
她也明白,如果衛東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找出這隻“鼴鼠”,她爸爸死亡的原因說不定就能真相大白。
甚至這隻“鼴鼠”說不定就是真正的兇手!
而衛東言也幫她很多,於情於理,她都無法對衛東言的這個要求說不。
但是她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今天太晚了,因為熬夜,蘭亭暄有點頭暈腦脹,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做什麼決定。
過了一會兒,蘭亭暄說:“您今天的話裡資訊量太大,我需要一點時間梳理一下。”
衛東言點點頭,“應該的。你有好幾天時間梳理,我等你的好訊息。”
蘭亭暄打算掛掉電話了,突然瞥了一眼手機螢幕,發現手機號碼居然是國內的,詫異道:“衛總,您沒有回美國?”
下午他們在海市的t2航站樓裡,衛東言口口聲聲說他是要回美國才來的機場。
衛東言:“……”
他若無其事說:“我改主意了。國外過春節沒氣氛,所以我留在國內。”
蘭亭暄:“……哦。”
“不過在國內過春節也挺沒意思的。我下午回到自己的公寓,才想起來我的親人朋友都在國外。”衛東言說著,順手拍了一張公寓的照片,給蘭亭暄發了過去。
蘭亭暄本來沒有拿著手機,但是聽見藍芽耳麥裡的聲音,好像衛東言給她發了什麼東西。
她還是去把手機拿過來看了看。
衛東言給她發的是一張客廳的照片。
完全是北歐極簡風格的男性公寓特點,大片大片的淺灰色、黑色和白色相間,只有對面牆壁上一幅巨大的梵高《星空圖》是最大亮點。
除此以外,真是滿室清冷,看不出絲毫春節的氣氛。
蘭亭暄忍不住看了看自己那落地窗上巨大的紅色剪紙,一個倒貼的“福”字,下面是一頭憨態可掬的小老虎。
雖然看上去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