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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開視線,有些不自在的說:“那現在的審計師,是你們的人?”
“那倒不是。”衛東言耐心解釋,“根據國外的審計規則,只要換審計的事務所,這些都是常規程式。所以我們不需要往審計師那邊塞人,只要確定他們是正規的會計師事務所就可以了。”
這就是玩得妥妥的陽謀了。
而且是風過水無痕的陽謀。
蘭亭暄在心裡默默給衛東言點了個贊,然後說:“我給他們的資料分析,也有意突出了十六年間投資回報率的異常曲線。對方審計師明顯也看出來了,所以當成重要問題提出來。他們還想跟這個離岸基金的操盤手具體談一談。我得想辦法擠進去聽他們會談什麼。”
當然重點是,她想看看那些操盤手都是誰。
衛東言有些意外:“……他們這麼生猛?連這個要求都提出來了?”
“不能提這個要求嗎?”
“給風投公司做審計的審計師,一般都不會要求直接跟基金操盤手面談,除非這個風投公司是上市公司。但一般的風投公司絕大部分都不是上市公司,除非是那種業務複雜,涵蓋面廣的大投行。”
這一點蘭亭暄明白。
風投公司很多是私募方面的,只面對極小部分高淨收入人群,做專案講求的是短平快,不會把自己整成上市公司。
因為國外的上市公司都要面對證監會這個部門,講求個公開透明,需要披露的商業細節和財務資料比較多。
而這個離岸基金又只是梅里特風投龐大資金池的一個基金而已,所以他們完全可以要求審計師換一種方式進行審計。
“其實只要審計師能問出幾個名字就好了,我倒是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做投資的。”蘭亭暄從最壞的方向考慮。
衛東言卻說:“也許他們問不出具體名字,但是能夠問出到底有幾個操盤手,每個操盤手又負責哪一時間段的加密貨幣投資。這方面情況你要記牢了,然後分析出這些操盤手的投資習慣。
蘭亭暄看向衛東言:“……你說過要給我講鼴鼠的投資風格和行為特徵。”
“等你把那個離岸基金幾個操盤手的投資風格自行分析以後,我再給你講。”衛東言在高速上平穩開著車,沒有炫技的表現。
“為什麼不能現在說?”
“我不想你有先入為主的印象,然後看誰都像是鼴鼠。這樣不利於我們精準搜尋。”
蘭亭暄不得不承認,衛東言說的有道理。
兩人談談講講,一路倒也不寂寞。
等衛東言的車停在蘭亭暄租的公寓樓下,兩人都有個感覺:今天的車程怎麼這麼短……
平時要半個小時或者四十五分鐘甚至一個小時的車程,今天好像十五分鐘就到了。
其實看看手錶,還是花了半個多小時。
真是神奇。
兩人不約而同在心裡感嘆,但是誰都沒有說出來。
衛東言送蘭亭暄進了電梯。
兩人站在電梯裡,衛東言輕聲說:“……阮興貴的車停在路口,他在觀察我,還是在觀察你?”
蘭亭暄想了一下,說:“上一次我也是這個時候回來,因為太晚了,是他送我回來的。”
“送到路口?”
“……送到家門口。”蘭亭暄見衛東言好像馬上臉色變了,立刻說:“我已經打算要搬家了。”
衛東言哼了一聲:“我上次就說過,你一個人住要小心,別以為自己有點身手,就看輕別人。”
“我知道了。”蘭亭暄這一次沒有槓,老老實實承認錯誤。
她確實知道,哪怕她再有本事,也架不住被別人有心算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