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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雖僵,但不至於趕不了馬車,只是不想那麼快離開。
蘇蘊輕抽了一息,帶著鼻音道:“你緩便緩,別來煩我。”
說著,拂袖而去,壓根就不搭理他。
可走到屋簷下,他竟跟在了她的身後,她半轉身子轉回頭看他,目光不善:“你跟著我做什麼?!”
屋簷之下的忽暗忽滅的燈籠,燭火昏暗之下的顧時行,目光幽暗的看她。
那眼神只差沒把“我對你有意”這幾個字寫在裡邊了。
戳破了這層紙後,他連遮掩都不遮掩了。
“外邊冰天雪地,緩不了。”他說。
言外之意,他是想入她的閨房,他好大的臉!
“你想都別想。”緩了情緒後,她聲音多了幾分冷靜。
蘇蘊不搭理他,轉了身後腳步飛快,欲在他之前進入房中,把門窗都上了鎖。
他現在已經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君子顧時行了,他如今誆騙她都能誆得一本正經,她還怎麼信他?
天氣寒冷,又是半夜,院中根本沒有人。
蘇蘊一路快步走回去,一到房門前,開門進去再到關門幾乎是一氣呵成,只是房門還有比碗口大些的門縫還沒關上之際,一條忽然橫伸了進來,抓著門扉,把門扣得緊緊的。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把這門推開,她花再大的力氣也是防不住他。可他卻沒有用蠻力推開這扇門,就好似要與她僵持,讓她情願放他進來。
怎麼可能?!
僵持了有片刻,二人皆無話。
“有人過來了。”顧時行忽然開口。
不疾不徐的嗓音落入蘇蘊的耳中,她懷疑他在誆她,可她賭不起。
拉開了門扉,讓他進來。
顧時行進來後,她快速的把門關上了,但沒有看他,只在門後邊仔細觀察著屋外的動靜。
除卻風雪呼嘯聲外,確實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透過紗窗,隱隱看到了院子裡邊有微弱的光亮。
應是看門的人聽到了什麼動靜,提著燈籠過來瞧一瞧。
屋中留了暖黃的燭火,蘇蘊轉回頭看了眼站在自己屋中的顧時行,沒有半點的好臉色。
當他不存在一般,加了些炭到那已經快燃盡的爐子裡邊,然後坐在一旁,把茶壺放到了爐子上邊,再把手放到了爐子旁烘烤。
雖然已經沒有什麼暖意了,但總好過冷冰冰的。
顧時行也坐了下來,目光不曾從她的身上挪開。
平靜無波的眸子斂去了冷漠,深如淵潭。半晌後,他低聲道:“先前調查匿藏在蘇府中的探子,我是外人,搜查不便。不知匿藏之人會不會再次對你出手,也就想著你嫡兄能護你一二,便說了。而且你嫡兄的為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會護著你,不會把此事往外說。”
說到最後,他思索幾息,多了幾分歉意,沉聲道:“我沒有深思熟慮過,抱歉。”
早已經發洩過了,蘇蘊現在倒沒有方才在馬車上那般崩潰了,只是一直沉默。
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以什麼樣的心情與他說話。
讓她去理解他,可她沒有那麼寬闊的胸襟。
讓她不在意,可也無法不在意。
往後她該如何面對嫡兄?她在蘇府又如何自處?
太多太多的煩惱,以至於她現在想氣也氣不起來了。
蘇蘊沒有抬頭看他,一直盯著那炭爐。
炭逐漸轉旺,暖意在小範圍內擴散開來。蘇蘊那冰冷的身子也暖和了一些。
過了大概有一刻多,連水都已經在冒著熱氣了,則對面坐著的人卻依舊定定地坐在那處,好像還沒有走的意思。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