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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行頭也不抬,似乎在認真端詳著如何下下一步棋,面色淡然的道:“你便與我父親母親說,我與蘇大公子正在下棋,就不與他們再去他處了。”
“是。”婢女應了一聲就退出了院子。
蘇長清看著顧時行那沒有半點說謊的痕跡,嘴角微抽:“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麼?”
顧時行轉回視線暼了他一眼,更正他:“我只是在寺廟住了十年而已。”
“十年?而已?那給你授業的方丈知不知道他的小徒弟說謊說得比說真話還溜?”
顧時行漠聲道:“你今日的話似乎格外多。”
“嘖,被人戳中心思了就讓人閉嘴。”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懟著對方的時候,墨臺神色匆匆地快步走進了院中。
墨臺上了廊臺,脫下鞋子快步走了過來,目光復雜的看了眼蘇長清後,才與自家世子說道:“蘇家二姑娘打了蘇六姑娘。”
顧時行眸色瞬間沉了下來,周遭的氣場瞬間冷卻了下來,冷聲問:“傷了嗎?”
墨臺也帶了幾分氣憤:“傷了呀,那二姑娘果然是個心黑的,蘇六姑娘的半邊臉都紅腫了,且一身狼狽,就好似被幾個人摁著打了一頓。”
“我去的時候蘇家劉二小娘正抱著蘇六姑娘在哭,而蘇五姑娘與那蘇二姑娘據理力爭讓其道歉,但蘇二姑娘不肯,還反咬是蘇六姑娘自己動的手。”
聽到這,原本面色冷沉的顧時行,眉梢不著痕跡的挑了一下:“臉傷了?”
墨臺點頭,憤岔道:“下手是真的狠,就好似要蘇六姑娘毀容一樣,真真歹毒。”
聽到墨臺說蘇雯反咬是蘇蘊自己傷的臉,誣陷在了她的頭上,顧時行愣怔了一下,心中細思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陰沉的臉色也就淡了些許。
可隨即想到她竟然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不禁再度緊蹙眉頭。
蘇蘊與他一樣回來了,自是知道上輩子蘇雯所作所為,肯定也會有所戒備,或是反擊。
顧時行轉頭看向蘇長清,只見他臉上帶著震驚之色,似乎還沒從素來溫柔嫻淑的二妹妹毆打六妹妹的事情中反應過來。
顧時行讓他緩了半晌後,才開口:“我希望你能幫幫你六妹妹和她小娘,我雖不甚瞭解蘇府劉二小娘,但也隱約知道些,她性子太過軟弱,護不了你六妹妹,或許你六妹妹幼年的時候也受過不少的苦。”
蘇長清抬起頭看向顧時行,微微蹙眉。
顧時行繼而道:“關於你蘇府劉二小娘的事,我因想娶你六妹妹,也從中調查了,所以關於她的事,我也是知道寫的。劉二小娘做了那等事,肯定是為了榮華富貴。”
蘇長清問:“你想說什麼?”
顧時行分析道:“我想說的是,既然是為了榮華富貴,可為何一生下孩子就搬去那個地方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著如此清貧的日子?且一過就是十幾年。”
顧時行嘆了一口氣,繼而道:“以我在大理寺當了這些年的司直來看,那劉二小娘極有可能是被陷害的。若是被陷害的,我希望你能幫你六妹妹的小娘還一個公道,也要讓蘇六姑娘能不再受流言蜚語所擾。”
沉默許久的蘇長清不知是信了幾分他的話,只撥出了一口濁氣,問:“你為我六妹妹籌劃這麼多,真的就是隻有幾分喜歡嗎?”
顧時行默了一下,與他如實道:“我對旁人沒有太多感情,便是幾分喜歡,你應該也知道意味著什麼。”
蘇長清知道,幾分喜歡就意味著非六妹妹不可了。
顧時行對很多事物都沒有太過執著,看著像是清心寡慾,但其實那是因為他不在意,可要也可不要。可但凡他有幾分喜歡的,他便會比常人都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