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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嫁顧時行,除卻那些謾罵,所有人的冷落和小娘的遭遇外,還有一個原因。
這個原因便是和他過日子著實太累了。
他們作為夫妻的那幾年,他性子寡淡,沉悶寡言,又給人一種冷漠疏離的孤傲感。與他待在一塊,比她在沒有幾分父女感情的父親的面前還要不自在。
那漫長的四年就像是殺人用鈍刀,不會一下子要人命,卻是慢慢地消磨著人的意志。
太枯燥,太累了。
蘇蘊的拒絕態度很堅決,沒有半點故縱慾擒的痕跡。
顧時行不是那等死皮賴臉的人,她都如此說了,變成了那等強娶之人了。
沉默幾息,他鬆了口:“若是後悔了,或有困難都可來尋我。”
聽到他的話,蘇蘊緊繃著那一口氣終於暗暗地鬆了,好在他不是那種不要臉面糾纏的人。
“多謝顧世子能體諒。”蘇蘊很是客套。
顧時行“嗯”了一聲,繼而低沉的道:“我已經順了你的意了,那麼昨日送你的那盒香就莫要與我再計較了,就當是我的一小份賠禮,況且這香當著賠禮也抵不過你所遭受的。”
蘇蘊聽出了他話裡有話,好似在說她上輩子所遭受的事情。
張了張唇瓣想要拒絕,可忽然想到這一次接著一次的還他銀子,反倒會讓兩人更加的牽扯不清。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改了口:“那我便謝過顧世子了,明日我會留意哥哥的院子,有情況我便前去,既然無事了,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說罷,福了福身子,不等他回應便轉了身。
在轉了身的下一瞬,閉了閉雙眼,暗暗地呼了一口氣,以此來緩解方才緊繃的心緒。
正依著淡淡的月色光輝,循著鵝卵石小徑緩緩的朝著院門走去之時,忽然被昏黃的亮光籠罩。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半步之後的顧時行。
四目相對,蘇蘊略微徵愣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看著底下的路。
顧時行低聲道:“夜黑路不平,我送你到院子外。”
蘇蘊應了一聲“好。”
他已經不再執著了,她也該給他些好臉色。
走了幾步,身旁的顧時行忽然開口道:“先前是我誤會你了,抱歉。”
聽到顧時行的道歉,蘇蘊微微一愣。
她怎覺得他這是為上輩子的事情在道歉?
其實在顧時行上輩子誤會過她的這一點上,她也沒怎麼怨過他。又或許是所有人都是這麼誤會她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去怨誰。
再者,上輩子在他也誤以為是她算計他的時候,可還是娶了她。後來她幾番向他求助尋太醫醫治小娘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也都幫了她。
算到這裡,也沒有誰欠誰的說法了。
二人沒有再說話,一路無話的出了院子。
蘇蘊與初意先行離開,顧時行與墨臺在後頭目送。
看著蘇蘊離開的背影,顧時行的眸中多了幾分愧疚。
如今情纏香不僅證明了他所遭到的算計並非她所為,且很有可能她也是被他連累的。
上輩子確實是他欠了她,而這輩子,也是一樣對她有所虧欠。
人沒了影,顧時行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回去吧。”
顧時行回了廂房之中,躺在床榻之上,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上輩子他與蘇蘊雖感情不深,但卻是同床共枕了四年,這床邊一日兩日的少了個人到不覺得有什麼,但多日下來,卻是覺得缺了些什麼。
面色寡淡的看著帳頂,看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卻還是毫無睡意。
思索了幾息,還是下了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