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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誇讚響起,誇得蘇蘊都微微紅了臉。
隨後又有人道:“聽說世子與世子娘子這個時辰到,我們早早就備好了飯菜,就等你們了。”
“老宅也早讓人收拾了,直接住就成。”
“大傢伙可別攔著了,小夫妻兩個趕了這麼久的路了,定然累了,先讓他們回去梳洗梳洗,再簡單吃些,待休息好了後,晚間再設幾桌一同用席。”
你一言我一句,大家都熱情得很。
蘇蘊忽然覺得婆母說“他們極好相處”的話也是有所保留的,這熱情得讓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顧時行還是在外與蘇蘊介紹了各個叔伯與嬸母,蘇蘊也跟著喊一聲長輩。
但因族中有幾十個人之多,一時也介紹不過來,也不知那個嬸嬸說等晚間用膳的時候再一個個介紹也來得及,便讓他們先回去梳洗休息了。
別了親眷,入了老宅,蘇蘊才呼了一口氣,驚歎道:“堂家叔伯嬸母他們的熱情都差些讓我招架不住了。”
顧時行撥開了白牆小徑旁生長得茂盛的樹葉,以免掃到她。
“陵川本土風情習俗本就熱情,你習慣便好。”
蘇蘊聽到這,輕笑地問:“你與父親也都是陵川人,父親怎就日日一副嚴肅的神色,而你又那麼不愛笑,一副冷冷清清的性子?”
顧時行挑眉,心想與她成婚的這段時日,自己已然沒有以往那般冷清了,待她也足夠熱情了。
可她這是覺得還不夠?
但到底沒把這疑問問出來,只道:“父親自小就去了金都,而我又是在金都長大,直到十來歲才與父親母親回陵川,而先前身在寺廟,日日聽經文誦經文,抄經文,沒有看破紅塵入了佛門已然是奇蹟。”
在佛門待了十年,粗茶淡飯,周遭都是不喜不悲,四大皆空,長久以往,顧時行對物慾,色慾,食慾等也就沒了想法。
蘇蘊聽到這,也來了趣,驚詫地問:“你真有想過剃度皈依佛門?”
顧時行頷首:“有過這念頭,但我尚且知道自己身肩何等的責任,也就只是有過念頭,未成付諸行動。”
畢竟父親也就他一個獨子,他入了佛門,他是清閒了,卻是傷了雙親的心。
兩人說著話,不一會便走到了入住的院子。
小院不大,但收掇得乾淨整潔。
這陵川的園林雖小,但勝在意境與別緻。一步一景,短短一方之內卻是變化諸多,亭臺樓閣更環著泉石花木。
他們所居的屋子,臨湖而建。正門入內,而屋內有一扇後門。
後門推開,出去就是一條小廊,憑欄之外,下邊便是波光粼粼的小湖,小湖岸邊有柳樹與假山景環繞,景色美不勝收。
這小院竟比她嫡兄的小院還要別緻,蘇蘊很喜愛這院子。
但到底疲憊,只是觀賞了一會,就去洗漱了。
洗漱後,便與顧時行到了床上,相擁而眠。
顧時行只睡了半個時辰就起來了。
動作輕緩,也沒有吵醒蘇蘊,穿戴好衣衫後便去了鄰宅尋了七堂叔。
顧時行的七堂叔在陵川也有官職在身,對幾年前陵川通判與山賊勾結一事也是有所瞭解。
七堂叔聽聞他問起通判一事,詫異地問:“怎忽然問起了這事?”
顧時行道:“這案子要翻案,我正巧要回來,便順道接手了,此案為機密,還望七叔保密。”
七堂叔也知這侄子在大理寺任少卿,查案為機密,箇中輕重他也是明白的。
應:“七叔有分寸,不會往外說的。”
思索了一晌,才嚴肅道:“說句實話,我到現在還是不大相信那許通判會與山賊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