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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回來後,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卻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顧時行在牢房外看了眼手腳被銬住,閉著雙眼坐在牢獄中的鄭知敬。
聽暗衛說,鄭知敬被發現時,似乎已經認命了,沒有做一絲的抵抗。
放棄了抵抗,大概也知曉在被抓回來後就是死罪了,可即便如此,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顧時行沉思片刻,轉身出了牢房。
牢房外,烏雲蔽日,黑沉沉的天色,樹影昏暗,讓人心情格外的沉重。
顧時行喊來了墨臺,吩咐:“你去太守府,就說我說的,讓那吳娘子私下來一趟府衙,莫要讓人知曉。”
墨臺應聲而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吳娘子戴著帷帽出現在了府衙。
顧時行早已安排了人,待她一來,便讓人帶她去見鄭知敬。
鄭知敬依舊閉著雙眼,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有想,就只是在等死。
忽聽到開牢門的聲音,他也沒有半點的反應。可待到有淡淡的熟悉雅香縈繞在鼻息之間的時候,他眼珠子忽然一動,緩緩睜開了雙目。
待看到幾步之外撩開帷帽的前妻,神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放在膝上的手已暗暗地收緊。
讓吳娘子進來的獄卒退出了牢房外,走開了。
二人四目相對許久,許久後,她才哽咽地開了口:“你便認了吧,待你去後,我便守著你的牌位過一輩子。”
說到這,她紅著眼低下了頭,眼中已盛了淚。
他起了身,牢房中似乎靜得只有鐵鏈發出的聲響。靜默了幾息,他才啞著聲音道:“為了我尋死,不值得。”
頓了頓,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把多年前的真相說了出來:“我 共同進退才是顧家的祖訓。……
鄭知敬對當年陷害許通判的事情供認不諱。他交代了事情的起因,也交代了又是如何矇混過關的。
他因通匪被許通判懷疑,所以先下手為強,讓在通緝令上的山賊假意被捕,待指認了許通判後再李代桃僵,尋了死囚來假扮他們。
而許通判之所以會認罪,皆是全家都已經落獄,鄭知敬便以全家老少的性命相要挾。
許通判知曉是他不認罪,也難以活著出去,如此不如保住家人一命,所以最後只能含淚認罪,揹負著汙名而逝。
鄭知敬也承認是自己所謀算,而一些衙役或是有小有權勢的人也因受他賄賂而參與到了其中。
鄭知敬被遊街的時候,被砸了不知道多少的爛菜葉和臭雞蛋。
鄭知敬被判秋後斬首,其父母流放北境。
而吳太守知道自己已經有失察之責,已經向朝廷送去了檢討,以及辭官的摺子。
最打擊吳太守的不是因為失察之責,而是自己看錯了人。這個人不僅通匪,還陷害了朝廷命官,讓自己晚節不保,更重要的是他把自己的掌上珠許給了他。
顧時行與蘇蘊這兩日也準備回金都了,所以院中都是打理行禮的下人,把準備好的物什抬去前院放著,明日也好裝車。
院中抬著,或是捧著行李的人從月門處魚貫而出。
蘇蘊在旁囑咐:“小心些,裡邊有七嬸送的陵川瓷器,別弄壞了。”
顧時行從外進來,看了眼魚貫而出的行李,收回目光望向院中的妻子。
走近後,才打趣地問:“你這是要把整個陵川都搬回去嗎?”
蘇蘊輕瞪而來他一眼,與他進了屋子,才解釋道:“這還算少了的,那些陵川貴眷知曉我要回金都了,一個個都送了好些禮來,我都沒收。而族中親眷知曉我不會收太過貴重的禮,所以只送了陵川的特產讓我帶回去,也有好些是託我帶給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