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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琅玉道:“該受的,已經很好了,我以為老夫人會直接叫我滾的。”
明月笑了一下,愣愣地看著謝琅玉,好久才道:“我明個再去找老夫人,我好好同她講,我今個是沒緩過來……”
謝琅玉端詳著她的臉色,緩緩道:“你怎麼比我還怕她?”
明月垂著頭笑了笑,道:“你怕她嗎?”
謝琅玉想了想,道:“她生氣的時候有一點,怕她氣出什麼好歹。”
明月看著他,又想起老夫人,心裡那股恐懼又冒了起來,也許老夫人就是這麼想的,當初月份還小的時候,就該堅持把她打掉,這樣,老夫人就不會失去自己最愛的女兒,多了她這麼一個累贅。
明月對明佳的事情,不是不好奇,孩子天生孺慕自己的母親,她就是不敢問而已。除非老夫人主動提起,她很少會提及。
明月也不想講給謝琅玉聽,這叫她覺得自己太狼狽了,她避開謝琅玉的眼神,轉移了話頭。
謝琅玉彷彿也沒看出來,很配合地講起了旁的,陪了她半個時辰才走了,他本來有事,講是京城的摺子下來了,蘇州有一批官員要卸帽子,他要繼續去處理。
明月幾乎一夜沒睡,她想著老夫人,心裡愧疚又難過,緊著神經聽著隔壁院子的動靜,就怕老夫人有個好歹,天矇矇亮她就起來了。
翡翠比她起的還晚,倒是沒講什麼,麻利地就伺候起她洗漱。
明月原先早間洗漱過後,多半時候會去老夫人的院子伺候老夫人起身,祖孫二人再一齊用早膳。
明月今個躊躇許久,還是鼓起勇氣去了。
老夫人還在睡,面色疲憊,眼下青黑。明月安靜地坐在榻邊,摸了摸她被子裡的湯婆子,看著她的睡容。
明月到底怕她見了自己生氣,坐了兩刻鐘便悄悄走了。
過了辰時,要去橘如家赴宴了,今個是橘如大喜的日子,明月回自個院子裡把禮拿著了。
明月今個來的最慢,兩個妹妹都在馬車上了,謝氏面色疲憊,也同幾人坐在一個車架上。
昨個鬧得大,但好歹是夜裡二門都關了,倒是沒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家裡幾個姑娘卻是都曉得了。
明月一上車,兩個妹妹就齊刷刷地看著自己,明月整理好了心情,一笑,道:“看我做什麼?”
兩個妹妹見她還笑得出來,都鬆了口氣。
明嬌坐在了明淑身邊,對面就是謝氏同明嬌,明嬌小心地打量明月的臉色,剛要講話,謝氏就疲倦道:“這事都緊著嘴,誰若是講出去了,年都別過了。”
幾個女郎都點點頭,明嬌當著謝氏的面,倒也不敢講話了。
謝氏看著明月,眼底染著輕愁,心想,還是太年輕,以為堅持就能有好果子。
她不曉得京城裡的狀況多麼複雜,太子近年的身子越發不好,膝下又無一兒半女,謝琅玉加把勁,離那裡只有半步的距離,背後的人都想他娶個門當戶對的貴女,多個助力也是好的。明月的身世終究上不得檯面,謝氏不覺得自個的姐姐會輕易答應,後邊怎麼著都不好講。
謝氏在心裡嘆氣,道:“你也別怪老夫人,她都是為你好的。”
明月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笑道:“我曉得的,是我不懂事,累著長輩們為我操心了。”
謝氏擺擺手,沒講話了。
車架很快到了鍾府,直直入了垂花門,幾人下了車家,府上到處都是紅燈籠,一片喜氣,前邊鑼鼓喧天人聲鼎沸,處處都是歡笑聲,來來往往的招呼迎合,下人們各個都是笑臉,處處領賞錢。
明月不由也笑了起來,今個是橘如大好的日子,怎麼著也不能掃興了。
明月覺著今個過得特別快,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