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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低聲道:“夫人,您睡下嗎?”
謝琅玉臉頰蒼白,睡得很累的樣子。
明月小聲道:“倒是不好睡在這,壓著他了……你拿兩床被子出來,也去偏殿歇著。”
翡翠也跟著熬了半夜,現下眼睛裡都泛起血絲了。
這拔步床很大,但是明月覺著自己睡著了很容易胡亂動彈,還是去了美人榻上睡。
明月蓋上被子,渾身的骨頭都軟了,一閉上眼睛就沉沉地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末了,謝氏把下邊安頓好了,便帶著幾個女孩上了山,現下正在主殿裡吵鬧。
昨個跟著擔驚受怕了許久,今個曉得謝琅玉無事,又都活潑起來,在殿裡新奇地看來看去。
明月在榻上躺了好一會,聽著外邊淅淅瀝瀝的雨聲,覺著渾身犯懶,好半天才坐起來。
明月下了榻,殿裡還很昏暗,她先去瞧了瞧謝琅玉,把帳子打起來,他還在睡,就是臉頰對著床裡邊了,呼吸平緩。
明月靜靜地守了一會,便去了主殿。
大謝氏早已休息一會了,現下換了身衣裳,臉上雖依舊疲憊,但是狀態好了許多,又是貴氣的謝家大夫人了。謝氏則滿臉笑容,帶著許多艾葉來,講一會要煮了在殿裡燻一燻,去去晦氣。
現下已經午時過半了,早過了平日裡吃膳的時候,方才屋裡的人也只一齊吃了頓簡餐。
明月打了個哈欠,站在大殿門前往外看,現下於雨停了,沒一會謝知也回來了,大殿裡擺滿了瓜果點心,謝知喝了口熱茶,正在講前邊的事情,明月也端了杯熱水,也坐在邊上一齊聽了。
謝知眼下青黑,平日裡板直的脊背都彎了,昨個他身上雖沒見血,腳卻崴了,又在兩儀殿裡留到現下,等皇帝去休息了,他才得以回來,方才吃上口熱乎飯。
謝知在前邊直直守到現下,不為旁的,就怕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偷龍換鳳。
昨個遇襲的時候,十來個刺客,除了一兩個跑掉的,基本上都抓著了,今個在臨時闢出來的殿裡審到現下。
謝知怕有人直接了結了這幾人的性命,還排了人守著。
幾個妹妹在翻花繩,時不時笑鬧兩聲,明月看得也輕鬆,叫宮人們端了瓜子來給她們吃。
大謝氏坐在玫瑰椅上,面色凝重,看著自個的袖擺好一會,這才低聲道:“一定不是匪徒,若是這幾個刺客招認自個是匪徒,那就是撒謊……這人怎麼可能突然就入了山,這山上山下,哪裡沒人守著?婦孺們整日在山上四處閒逛,誰家不曉得山上全是守衛……若是匪徒,怎麼也輪不到乘風出事,決計不會是無名無姓的匪徒……”
謝知自然也曉得這個道理,就怕有人往山匪上引,他低聲道:“我會仔細著審的……陛下瞧著不太好。”
大謝氏眼神閃了閃,抬頭看了謝知一眼,一時沒講話,她昨個聽了一耳朵,現下訊息就瞞得死死的,什麼後續也不曉得了。
謝氏面不改色,叫了宮人領著幾個女郎出去玩去,倒是沒叫明月一齊出去,殿裡一下就安靜了。
明月喝了口熱水,大概曉得現下是什麼狀況了,那些刺客的嘴很嚴,現下還未審出訊息來,而如今山上守衛森嚴,極有可能是來避暑之前就安排在山上了。
誰會這麼針對謝琅玉呢,除了那兩人也沒有旁人了。
大謝氏像是更懷疑太子一些,提起方才太子妃過來了,搖著扇子道:“她月份這麼大了,還往外跑,皇后也不攔著。”
謝知像是想到了什麼,好半天沒講話,他在大殿裡待了一會,很快便去休息了,殿裡只剩下大謝氏姐妹還有明月。
謝氏叫人去煮艾葉,沒問方才沒講完的話頭,只問道:“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