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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劉氏立刻會意,捧著個冰碗,笑道:“妾身方才就想講了呢,這冰碗瞧著好稀奇,往常都沒見過。”
大謝氏道:“這是打蘇州來的,味道還不錯,你們也都嚐嚐。”
眾人自然都給大謝氏面子,笑著吃起冰碗來,京城裡也有這種吃食,不過多是碎冰,這冰碗倒是新鮮,往裡邊加了些旁的,吃起來倒是有趣。
大謝氏很自然地道:“這是乘風媳婦那邊來的,是不是新鮮玩意?”
大謝氏都這樣講了,不新鮮也要新鮮了,便都笑著講謝夫人有心了。
沒一會,屋裡人越來越多,趙二嬸要組桌子打牌,邊笑道:“我家郎君要走小定了,我佔了喜氣,今個怕是要贏錢啊。”
趙二嬸身邊還跟著個小女郎,長得白皙秀氣,有些害羞地垂著頭,叫趙二嬸緊緊地捏著手,二人瞧著親熱極了。
屋裡的人便都看向大謝氏,大謝氏好像沒聽到,自顧自地喝茶。屋裡人見狀,便沒幾個人搭理趙二嬸了。
橘如有些看不懂了,明月便小聲在她耳邊解釋,“這趙二嬸的兒子,先前同我們家舒姐兒像是定親了的,最後沒成。”
橘如也小聲道:“那個姓謝的舒姐兒?”
明月點點頭,邊看著趙二嬸邊壓著聲音道:“不好搭理她,搭理了就是給她臉面了。”
橘如打了打扇,有種開了眼的感覺,邊道:“這太不體面了……他們又是男方,本來該大方一些的,現下倒是小家子氣了。”
時人對女子總是更為苛刻的,退了親事,兩家都當做沒這件事情才好,現下還到女方家裡抖威風了,也太沒涵養了。
明月這幾日也打聽出一些東西來,旁人不好講,倒是能講給橘如聽,“她家中是趙侯一系的,丈夫是戶部尚書,且還同橘如的母親有些親緣關係,先前想來是多番考慮了才定下的婚事。”
以謝家的名望,家中的女兒除了皇家,已經沒有高嫁的餘地了,不如挑選一個門戶低一些的,在夫家也有底氣,不怕挨欺負,誰曉得這趙家人都不清白。
橘如搖著扇子,撿了個果子吃了,道:“戶部尚書,如今戶部不是正不太平嗎,她現下還出來嘚瑟?”
明月道:“許是覺著揚眉吐氣了,忍不住了吧。”
屋裡人都不搭理,趙氏慢慢也褪了笑容,道:“舒姐兒呢?這些怎麼姑娘都不著急啊,別看現下年紀小,日後大起來了,有的後悔的。”
這話一講,清河郡主的臉一下便冷了,屋裡人都不講話了,方才還有人緩和氣氛說笑的,現下都沒了。
趙二嬸叫人嫌棄成這樣,臉色不好看,便也不講話了。
橘如小聲嘆道:“好沒分寸,郡主娘娘聽了這話也不舒坦吧。”
郡主膝下教養了謝歡,及笄這麼久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明月今個是主家,邊招呼著下人把偏廳規制好,想打牌的婦人自可去,邊道:“我婆婆怕是忍不得她了,過兩日她就笑不出來了。”
趙二嬸以往在廳裡還有人講話,不過是看著她夫君是戶部尚書,且還同謝家有姻親關係,可如今戶部風聲鶴唳,這尚書做不做得下去還不一定呢,還在謝家嘚瑟,未免有些憨傻了。
若不是怕別人背地裡議論,大謝氏都不想給趙二嬸發請柬的,她若是個明白人,早就想好託詞不來了,偏偏來了,還想在這唱大戲。
大謝氏還真忍不得了,投鼠忌器,從前就是怕趙家人胡亂攀扯,謝望舒本就有個怪異的名聲,趙家人明裡暗裡找茬,倒是也忍住了,誰承想還越發得寸進尺了。
等到中午吃了宴,大謝氏原本還想一齊打打牌樂呵樂呵的,現下心裡也發愁謝望舒的婚事,覺著沒意思了,眾人俱都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