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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如點點頭,捧著粥碗嘆道:“京城太熱了,莊子上指不定涼快一些。”
明月看著橘如的肚子,“你這能不能去啊,我還有些擔心呢,還是辦在府裡算了,等你生了娃娃,咱們帶著娃娃出城玩去。”
橘如卻是想去的,笑道:“怎麼不能去,你辦宴我一定要去,且我這幾日總往我外祖家跑,還陪著我外祖母去了好幾趟莊子上,雙身子的人,有時候就是要多動才是……”
“咱們先前在蘇州的時候,多麼舒服啊,呼朋引伴的,在這京城裡,難得認識人,我都有些憋壞了……”
橘如這樣講了,明月自然要答應。
吃了膳食,兩人又講了許久的閒話,明月直到申時才捨得離開。
回了府上,就在二門到院子裡這一段路,明月熱得頭上都出了汗,進了屋才好一些。
現下做什麼都比在蘇州方便,屋裡起了好幾個冰盆,明月出了汗就換了衣裳,不用擔心穿不夠,現下過半個時辰換一件都是夠穿的。
明月換了件粉色小襖,手臂是縫的軟煙羅,能隱約瞧出裡邊白皙修長的手臂,明月換上了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確實涼快。
翡翠把她換下來的衣裳收起來,邊道:“奴婢昨個跟著夫人吃宴的時候,早都看到了,那些夫人都有這麼穿的呢。”
明月笑道:“人家這層紗,只有胳膊肘下邊有,本來就能穿出來,我這個,這都到肩上了。”
翡翠笑道:“咱也只在屋裡穿一穿,你只論是不是涼快?”
真的涼快,明月搖了搖扇子,覺著身上都輕了幾分,起來在梳妝檯前照照鏡子,也還挺好看的。
明月道:“張氏有些本事,咱府裡的姑娘一人做幾件,就在自個院子裡穿穿。”
翡翠記下了,把梳妝檯上收了一下,拿起一根蝴蝶玉釵,笑道:“戴這個?”
這是昨個明嬌在外邊逛的時候買的,屋裡幾個長輩都買了,明月點點頭,道:“她心裡還是知事的。”
翡翠給明月戴上了,明月扶了扶髮髻,問道:“舅母估摸還有多久到?”
翡翠想了想,道:“還得有個十來日吧,也不著急。”
明月沒再問,坐在窗前看起了西府的賬冊,她頭一回做大婦,上頭雖然還有個大謝氏,但是西府自打她來了,就全權交給她了,這幾日府上用冰厲害,明月把帳理明白了,突然問起翡翠,“這賬簡簡單單的,花用了什麼,收用了多少,為什麼會有亂賬,還找不到是誰做的呢?”
翡翠在一旁理她的箱籠,聞言笑了笑,道:“可能是中間有人貪墨了,拿一些名頭支走了,其實根本用不了那麼多,原先在蘇州的時候,大夫人就發賣了一批這樣的刁奴,奴婢現下還記著呢。”
明月沒再問了,把賬冊收了練字起來。現下還早,離謝琅玉下職還有好幾個時辰呢,明月記掛著夜裡遊湖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
到了酉時,東府突然有人來了,講大謝氏找明月有事。
明月只好換了身能見人的衣裳,撐著傘去了東院,東院的下人直直把明月領到了花廳,明月便曉得這是有客人上門了。
這一路走得急,熱得臉上都要冒起,翡翠把傘收了,明月攔住了要把簾子打起來的丫鬟,邊給自個擦了擦汗整理儀態,邊聽著裡邊的動靜。
裡邊有人在講話,明月聽了一會,曉得了來的是個婦人,聽聲音不太年輕,講話有些侷促,大謝氏的態度也不太熱絡。
明月等身上的暑氣散的差不多了,這才叫丫鬟掀了簾子,進了廳裡。
廳裡大謝氏正坐在主位上,臉色淡淡的,右邊的下首坐了個穿半舊的石青色小襖的婦人,她瞧著四十來歲,卻又股老態龍鍾的味道,臉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