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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清拉著顧時行背對顧夫人,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我聽說昨夜那陳明閬被人套著麻袋狠狠打了一頓,整個人都鼻青臉腫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得躺個一年半載,這事是不是你讓人去做的?”
在大庭廣眾之下,能做出差點把那梁邕扔下樓的大膽行徑,顧時行這清心寡慾的形象在蘇長清的心底已經全然塌臺了,那日之後,他是相信顧時行會做出這種事的。
顧時行面色淺淡,語氣平靜:“先前墨臺倒是與我提議過要找人晚上去對付梁邕,我昨日不過就是讓他換個人對付,莫要讓對方察覺出端倪罷了。至於怎麼打,又打到什麼樣的程度,都是他們自己來衡量的,與我無關。”
蘇長清的臉色頓時有些微妙:“你可是大理寺少卿,你這知法犯法,可要不得呀。”
顧時行負手而立,眸色清淡暼了他一眼,反問:“你可覺得我錯了?”
蘇長清臉上的微妙之色頓時被溫潤和煦的笑意取代:“還別說,當聽到這訊息,心情還挺爽快的。把人關起來,還不如把他打得半廢。下回你若是還要做這樣的事情,也與我說一聲,讓我也湊一耳朵的熱鬧。”
顧時行還沒應,身後就傳來母親婢女的聲音:“世子,夫人問可聊好了?能走否?”
顧時行與他道:“這事,莫要與旁人說。”
蘇長清點頭:“自然。”
雖然不與旁人說,但被打的人,大概也多少猜得到是被誰打的。有心想要討個說法,但卻不敢去侯府要說法。
陳家家主不過是靠著女兒成了大皇子的側妃,得大皇子寵愛才被扶持起來的四品京官。他就是敢在暗地裡耍陰招,但明面上哪裡敢得罪侯府?
二人竊竊私語後才告別。
蘇長清轉身目送顧時行之際,又看到了臉色緊繃的盯著自己的顧夫人,一愣。
心裡頭不禁納悶是不是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得罪了顧夫人了,不然顧夫人怎麼看到他就沒了好臉色?
等人走了,蘇長清收斂了心思,轉身往廳子走去。
廳中時下只有柳大娘子和祝媽媽,還有蘇蘊三人。蘇長清步入廳子,隱約察覺到了空氣之中若有若無的冷凝。
蘇長清看了眼母親沉著的臉色,再看六妹妹垂著腦袋站在一旁,想起了顧時行安排的事情,也大概知道方才發生了些什麼。
他思索了一息,假裝不明所以的問:“母親,我方才在回來的時候,在前邊院子遇上了顧夫人與時行,顧夫人的臉色似乎不大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柳大娘子深吐了一口氣,不說話,蘇蘊便主動說了:“我與母親說要去姑子廟當姑子。”
蘇蘊在心底輕嘆了一聲。
顧時行倒好,直接就走了,她還得留在這處迎接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蘇長清看了眼蘇蘊,片刻就想到了前腳離開的顧時行。不消想,六妹妹會在顧夫人面前說這樣的話,這肯定也有他的參與。
不過六妹妹有分寸,若是沒有顧時行的點頭,六妹妹也不會當著顧夫人面說去姑子廟這類的話。
做戲要做全套,蘇蘊繼而道:“侯府高門深院,我不敢嫁,也不想嫁。”
柳大娘子罵道:“不識好歹,那侯府多少人想嫁都嫁不了呢!進士你不想嫁,侯世子你也不想嫁,你想嫁哪樣的?”
蘇蘊乖順的承受主母的責罵。等主母罵完後,在嫡兄欲幫她說話之際,她先行開了口:“母親,女兒有自知之明,我若嫁進去了,那些高門女眷也不會高看我一眼。她們仍然會覺得我出身低,不配當這侯府的娘子,打從心底看不起我,再有……”
頓了一下,蘇蘊看向柳大娘子,緩緩的道:“母親,女兒若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