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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蘊想立馬應下,但因應得太快會讓主母起疑,所以也就不說話,低著頭不語。
柳大娘子勸道:“六丫頭,你也別擔心我會因語嫣沒嫁成,你卻嫁成了而記恨於你。雖然我心裡頭不舒服,但也明白現在蘇家雖與侯府交好,但到底不長遠,可若有了姻親,交情也更深了,也走得更長遠了。”
說到這,柳大娘子繼而道:“蘇府與我都會給足你體面,不會讓人輕看了你的。你的嫁妝,會與語嫣一樣,讓旁人知道你受蘇家重視,你日後也莫要忘了蘇家對你的好。”
說著嫁妝,柳大娘子心頭也在滴血。多一份嫁妝,可是狠狠的颳了蘇家一層皮呀。
蘇蘊明白主母的意思。主母也是在告訴她,她日後也要還以蘇府相等的幫助。他們之間,不僅有親緣束縛,也還有著相相扶相成的關係。
蘇蘊沉默了幾息,抬起了頭,神色看似平靜,應:“女兒的婚事任憑母親做主。”
聽到這話,柳大娘子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還好,六丫頭還算識時務。
讓她回去等訊息後,就派人去顧府傳訊息,說事成了。
訊息傳到侯府時,顧時行在大理寺。
府中下人去大理寺傳話到墨臺那處,墨臺忙扔下手中的瓜子,腳下似有疾風,飛快地入了大理寺尋世子。
一入世子辦公的屋中,就狂喜道:“世子,天大的好事!蘇六姑娘應了!”
顧時行抬眼,很平靜地看了一眼墨臺,然後看向了屋內另一側的書架。
墨臺心頭一跳,僵著脖子往書架看去,而後與兩個整理獄卷的小卒對上了視線。
……
下一息,墨臺“噗通”的就朝著座上的世子跪了下來,哭喪著臉:“求世子輕饒。”
顧時行面色淺淡的看向那兩個一臉呆滯的小卒,慢聲道:“方才那句話就先忘了,等過幾日再想起也無妨。”
兩個小卒回過了神來,忙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是”。
但心底還是好奇得要死,蘇六姑娘到底是哪個蘇六姑娘?這蘇六姑娘又應了什麼?
顧時行朝著門口看去,屏退他們:“出去吧,獄卷下午兩刻後再整理。”
兩個小卒帶著滿腹的好奇,還有那不能說不能問的痛苦走出了屋子。
小卒走了之後,顧時行放下卷宗,看向墨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釦著桌面。
那每扣一聲,就好似千斤重的錘子落在墨臺的心底,煎熬得很。
墨臺偷偷抬起視線看了眼世子,頓時又被世子冷著臉平抿唇的神色嚇得連忙低下了頭。
真想狠狠地給自個一巴掌,又不是他娶媳婦,他激動個屁!
嚇唬了墨臺半刻,顧時行才開了口:“再說一遍方才的話。”
墨臺小心翼翼地往屋子外邊觀察了幾眼,然後壓低聲音,道:“蘇六姑娘已經答應了……夫人讓世子一下值就回去,商議一下明日上門提親的事情。”
顧時行點頭“嗯”了一聲,漠聲道:“到外邊廊下扎馬步,等我下值再結束。”
墨臺忙站起,:“小的現在就去扎馬步!”
說著疾步出了屋子。
屋內無人後,原本正襟危坐的顧時行,手肘支在桌面上,手輕握成拳撐著額頭,繼而拿起方才放下的宗捲來看。
屋門敞開,光線敞亮,光輝落入那雙黑眸中,似有瀲灩的波光,嘴角不自覺的傾瀉出淡淡的笑意。
極好,她應下了。
這輩子還好沒有錯過。
忠毅侯府顧侯夫婦,與其世子攜了一雙大雁,羔羊一雙,酒黍稷稻米麵各一斛,綢緞、首飾各四份,還有果盒,餅盒各二十擔,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