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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嗅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清冷氣息,還有很淡很淡的酒氣。
顧時行喝酒了。
但她也沒有太在意,而是緊繃著。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緒都緊繃著,斂聲屏息地聽著院子外的聲響。
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然後感覺到有巡邏的護院在院子外停留。
以往這個時辰,巡邏應該不會巡到這邊來的,但蘇蘊琢磨著是因嫡兄要大婚了,不能出么蛾子,所以巡邏的間隔縮短了。
蘇蘊緊張得微微嚥了咽津液,完全沒注意到上方的人低著頭,看著她。
雖然在昏暗中,只能模糊的看到個輪廓,但也不影響他看她。
淡淡的馨香湧入鼻息之間,與過去四年是一樣的香氣。那四年間,床側都會有若有若無的馨香拂來。
這馨香就似小爪子,輕輕的在他的心底抓了一下又一下,素日看香豔本子都能心如止水,時下卻是有些心煩意亂。
喉間微微滾動,時下覺得口乾得緊。
約莫是酒勁上來了,寒涼的秋夜卻讓他生出了幾分悶熱。
也不知過了多久,鴉聲再次傳來,蘇蘊知曉應是安全了,暗暗呼了一口氣,鬆懈之後才猛的反應過來現在她與顧時行的姿勢。
顧時行只差沒有緊緊地貼著她了!
她忙伸出手推他胸膛,小聲道:“人走了,你別站那麼近。”
顧時行沒有多做停留,緩步從樹後走了出來,暗暗撥出了一口氣。
蘇蘊連忙的整理衣襟,因方才二人躲避旁人的姿勢太過親密,蘇蘊多了幾分尷尬。以前便是同床共枕,可也沒有相擁過。
而且最讓人不敢相信的是每回行房,他竟都能做到客客氣氣的,二人的衣裳幾乎都不會全脫完,且都是在被衾之下進行。
唯二過分些的就是上輩子被算計和這輩子沒來得及躲開的算計,也就這兩回。
蘇蘊清咳了兩聲,問他:“顧世子方才要說什麼?”
顧時行緩了緩心神,繼續方才躲起來前沒有說話的話:“我會去查一查這兩人,若是真的尋到了,我會想辦法讓你認一認,但不會把你暴露出來。”
蘇蘊點頭應了聲:“好。”
兩人靜默了一會,蘇蘊見沒有話說了,開口道:“應當無事了,我便走了。”
說著,連在他手上的燈籠也不拿了,轉身就要走。
見她要走,顧時行忙喚了一聲“阿蘊。”
蘇蘊腳步停了停,側身轉頭看向他,微微顰眉道:“顧世子請喚我蘇六姑娘,莫要回回都得提醒。”
顧時行見她過河拆橋的行徑,並未生氣,寡淡的臉上反而是多了一絲笑意,輕笑了一聲,喊道:“蘇六姑娘。”
顧時行基本上很少笑,就是笑,都是淡淡的笑意。所以蘇蘊見他笑,愣怔了一下,隨即又覺得他莫名其妙。
“顧世子還有事?”她問。
他道:“上回紙條與你說的,要記住,莫要再衝動。”
他方才注意到了,她的臉頰上還有淡淡的印記。
說到這,蘇蘊轉回身,看向他,把疑惑問了出來:“你怎知我要做什麼?又怎知我二姐姐會尋我麻煩?又怎知我小娘的事情?”
顧時行抬腳走了三步,二人之間只餘下一步距離。
蘇蘊有些不自在,悄悄地往後挪了半步。
顧時行淡淡地道:“你做事逐漸沉穩,掌家未出過差錯,母親向來讚賞有加。而你那二姐素來欺壓你,多番慫恿你四姐針對你,我便加以警告過她夫婿。至於你小娘,是你的執著,我便順手推波助瀾了一下。”
蘇蘊沉默不語的琢磨了一下他的話,明白他說的是上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