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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聊了許久,蘇蘊只靜靜地聽著,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各種茶席,她坐在一隅,沒有人搭理她,把她遮蔽在一旁,默默地忍受著冷落。
只是如今倒不是特意被冷落,而是她自己想要安靜。
暗中環顧了一下廳中的姑娘,想著誰最後可能成為顧時行的妻子之際,便有下人來通報,說世子和其他幾位公子都過來了。
顧夫人的目的,是想要兒子看一看這些姑娘,沒準就有看對眼的,所以暗中讓人去把他喊了過來。
藉口是冬節最適合玩投壺與行酒令,也就讓他和他的兩個妹妹一同過來。
顧時行一身白色的裡袍,外著月白色長袍,從外走進之際,也帶進了幾分寒風。
顧時行與其他幾位世家公子與坐上的顧夫人,還有其他幾位婦人略一行禮,待站到一旁的時候,才發現蘇蘊也在廳中。
看到低頭垂眸的蘇蘊,顧時行微微愣怔,隨即皺眉看向身旁的蘇長清,似乎不滿他瞞下他六妹妹也來了的事情。
蘇長清剛好對上了他的目光,微微聳肩,好像在說——你又沒問,我也就沒說了。
二人間倒是極為正常的眼神交流,可落入心思多的顧夫人眼中卻不正常了。
心底逐漸不安了起來。
侯府相見 阿蘊,我約莫要食言了……
顧夫人看著相鄰而站的兒子與蘇長清,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覺得礙眼,便忙讓世家公子與姑娘去外邊的長廊之下玩行酒令,好讓兒子多瞭解那些個姑娘。
十一月中下旬,已是快下雪的天氣了,很是寒冷。但這寒涼依舊未能阻礙大家在屋外廊下玩行酒令的興致。
因有未婚男女,故而在室外廊下設了長桌。
行酒令,男子有五人,女子有八人。
長桌兩邊而坐,廊下垂了帷簾遮住冷風,前後各有四扇單面屏風,中間空出以來避嫌。
每兩個姑娘之間皆有一個暖爐,所以即便是在室外,倒也不會寒冷得打顫。
可對於蘇蘊來說,還是待在室內最暖和。十歲那年風寒並重之後,就一直怕冷,因為畏冷的緣故,每回來癸水都疼得很。
時下雖沒來癸水,可也冷。
原本豔麗的臉兒,時下卻是冷得少了幾分血色。
坐在對面中間的顧時行,目光似不經意地暼了一眼,隨而收回目光。桌下擱在膝上的長指輕點著,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在旁人的眼中,顧時行清冷矜貴,少言少語,所以那些想要與他搭話的姑娘都不敢多言。
倒是蘇語嫣左一個時行哥哥,右一個時行,好像在告訴旁人,她與顧世子有多親近似的。
顧時行只是開始的時候輕點了點頭,而後也沒有再給她反應。蘇語嫣雖臉皮厚,但也是要些臉的,見他沒了反應,也就沒喊了。
不多時,行酒令開始。
廳子未關門,顧夫人與人說著話,時不時往外邊望去。原想著怎麼都會持續小半個時辰,可不成想不過是一刻,那些個姑娘公子紛紛走了出來。
這行酒令怎麼就結束了?
顧夫人差了個婢女去問,不一會兒婢女與另一個婢女一同回來。
方才在那處服侍的婢女道:“世子三回都是令主,然後出的對子都只有蘇大公子能對得出來,旁人都對不出來,公子姑娘們也就沒有再玩的心思了。”
顧夫人只覺得是他們才疏學淺,倒不覺得有什麼。
顧夫人不覺得有什麼,可旁人卻心思複雜。
誰不知道忠毅侯府的世子文韜武略,文采驚豔?除卻與他交好的蘇家嫡長子能媲美一二,誰還能與他爭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