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娘好些天沒出過屋子,突然出來還有些不習慣覺得白日刺眼,伸手遮了遮。那晚她來時也沒有心情細看,這會兒瞧了才發現當真不是她的錯覺,果真和她在國公府的院子極像。連院中那棵海棠、石桌石凳乍看之下都差不多。
要是往日,陸希娘還能安靜待著,只是她近來心情煩躁,在院裡轉了一圈還是靜不下心來。她扭頭往院門瞧去,不過看了眼,婆子和守著她的兩個陌生丫鬟還以為她要跑,個個面色嚴肅,如臨大敵般看向她。
她心覺好笑,擺擺手在石桌前坐下,道:“我不會逃的,你們放心好了。這裡可有酒?”
婆子心想果真貴人心裡通透,一早便猜到,她萬福道:“夫人,你要喝什麼酒,奴婢讓人去買。”
“不忌什麼,花酒便罷。”陸希娘道。
又過了八九日,到了十月末的時候,府裡突然來了馬車,王崇身邊周興跟春杏、春蘭過來。
陸希娘自然不願走,誰料兩個丫頭竟給她跪下:“夫人,國公爺都發話,奴婢們也是沒有辦法。況國公爺說了,仁平伯世子夫人明日要來府中看您。”
好端端陸月香的母親怎會又來府上,依著風俗自滿月會親後,兩家除了平日互送節禮便鮮少走動。陸希娘低頭思忖半晌:“起身罷,我隨你們回去。”
王崇尚未下值,陸希娘剛回府就去了秦氏屋中請安,秦氏讓人搬了椅子來:“二郎說你前些日子病了,這才到莊子上去小住,今兒瞧著果真消瘦不少,病可是大好了?”
陸希娘只得循著她的話說:“已沒什麼大礙,之前怕過了病氣給您,這才一直沒能來給您請安。”
“雖是好了,那也要多養些日子才行,這婦人的身子骨可怠慢不得。聽聞你病了,你母親都擔憂遞了帖子要來看你。明日我一早要去黃龍寺上香,到時替我在你母親跟前說聲。”
陸希娘一一應下,在她屋中坐了會兒,秦氏打發她走。她站起身,身邊春杏剛幫她打起簾子,秦氏忽又道:“我看哥兒院裡沒幾個人伺候,前日賞了個丫鬟過去……”
她微怔,忙道:“母親,我曉得了。”
陸希娘有日子沒在臨暉院,石嬤嬤就守在外頭迎她,她看了幾眼都沒見到春梅、春桃那兩丫鬟,想想遂問石嬤嬤:“春梅、春桃呢,怎麼一直未見?”
石嬤嬤面露難色,低下頭去回她:“回夫人,國公爺說兩人伺候得不好,做主將她們二人送回伯府了。”
讓石嬤嬤納悶的是夫人並沒有發火,只輕聲開口令她退下。
陸希娘什麼都沒再說,徑自進了屋。怪不得羅氏要來看女兒,崇哥兒大張旗鼓將陪嫁丫頭攆走,春梅她們回去再說幾句,任誰心裡都會犯嘀咕。
羅氏別的不論,待陸月香的心卻不假,處處為女兒打算,天底下哪個母親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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