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的行為了!”
“治不了了。”嚴明君搖搖頭道:“從崖州到瓊州府再到兩廣提督府,海漢人有各級衙門出具的公文,證明他們所組的民團是合理合法的,而且又沒有跟官府做對的行為,你如何能治得了他們的罪?私造武器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今日你在碼頭上也聽到那姓馬的海漢人說了,福建總兵都親自跑過來拜會他們,目的就是為了從他們手中購買火銃大炮。連官軍都向他們購買武器,誰還能去把他們給查封了不成?”
李進苦笑道:“這海漢民團比地方駐軍還厲害得多,誰能指揮得動他們?嚴老弟,你若是海漢人,手裡有這樣一支強軍,你還會聽地方官府的指派調遣嗎?”
“只怕早就不將官府放在了眼中了吧!”嚴明君苦笑著應道。
事到如今,他也慢慢發現海漢人的真面目似乎跟他的預計有一些偏差,而瓊州島當地的境況,恐怕也不是像他所期望的那樣,能夠有一個大展拳腳的施政環境。單單是海漢這股勢力,大概就不是他所能指使得了的。
至於李進的前景,嚴明君更加不看好,聽說儋州當地的駐軍連編制都沒有了,現在當地防務全部是由海漢民團在負責。海漢人當然不會那麼好心把自己花錢組建的軍隊送給他指揮,李進去了就是個光桿將軍,根本沒兵可用。當然這個話,他並不會當著李進的面說出來,只是李進為得到這儋州參將的職位花了不少銀子,在嚴明君看來其實是很不值的。到時候就算重組地方衛所軍,海漢人勢必也會順勢插上一腳,李進能有多少話語權還真不太好說。
兩人又交談了一陣,感覺睏意來襲,這才各自洗漱休息了。
第二天天色大亮,兩人在李家下人的敲門聲中醒來,開門之後下人便送上了裝在食盒裡的精緻早餐,有海鮮粥、燒賣、蝦餃、叉燒包等等。
兩人用餐完畢之後,李奈便來了,身後還有人抱著一疊大大小小的木匣子。李奈解釋道:“這大的木匣子是裝了一套崇禎元年的海漢玻璃文具紀念套裝,限量發售九十九套,在下當時購買了兩套,這多出的一套便贈予嚴兄了!”
“這如何使得!”嚴明君趕緊起身推辭了幾句。
李奈笑著說道:“嚴兄與我同年中舉,本是難得的緣分,此次相見更覺相識恨晚,這些許小禮物,嚴兄就莫要推辭了。日後在下去到儋州,定要登門叨擾的!”
嚴明君連忙應道:“李兄實在太客氣了!”
“這兩個木匣子,嚴兄和李大人一人一份。些許心意,兩位一定要收下。”李奈說罷又將兩個稍小的木匣子交到他們手裡:“到了儋州之後,若是手頭有什麼不便之處,可派人去當地的‘福瑞豐’找掌櫃,我這邊會提前打好招呼。”
李奈雖然沒有明說匣子裡裝的是什麼,但嚴明君卻已經猜到個大概了。這木匣外形跟昨天馬力科在碼頭上送出的幾乎一模一樣,而且拿在手裡的感覺也是空蕩蕩的,可想而知裡面裝的東西份量極輕,多半也是銀票這類的物事了。這一趟李家莊又吃又拿,倒是真讓嚴明君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李奈似乎也看出了嚴明君的心思,笑著說道:“嚴兄莫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在下只是覺得與兩位談得來,想與兩位結交朋友而已。”
眼見嚴明君似乎還想推辭,李奈便板起臉道:“若是兩位大人看不起在下一介平民,那就當是在下冒犯了!”
“李兄這話從何說起!”嚴明君也並不想為此開罪了李奈,連忙表示願意收下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