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都全部記在了北越頭上。而進入到現在的聯軍陣地之後,按照雙方的合約便算是進入作戰狀態,每天這幾千人的軍費比起北越軍自己的大軍還高得多,更別說耗費的彈藥也要全部按照天價計算。
鄭柏最初還對海漢軍的戰鬥力抱有疑慮,擔心他們守不住計劃中的臨海陣地,但打了幾仗之後,鄭柏的這種擔心便慢慢轉換了方向海漢軍明明具備了極大的優勢,但就是不主動發起進攻,是不是在有意營造一種對峙的局面,以便向升龍府索要更多的條件?
不管海漢軍打與不打,只要維持目前的對峙局面,軍費都在按照作戰時期的標準計算,這對於北越來說無疑是一筆虧本買賣升龍府花了極大代價請來的僱傭軍,可不是為了擺在這裡好看的。
鄭柏一開始試圖透過馮安楠這個聯絡官向海漢軍方面施加一些壓力,但馮安楠顯然不太賣他的賬,一句“一切作戰方案以聯軍前線指揮部的命令為主”就把鄭柏給擋了回去。
對於這樣一個藉口,鄭柏肯定是不服氣的聯軍指揮部好歹也是聯軍的頭銜,怎麼就你海漢一家在做主,我這邊幾萬人的軍隊卻沒有發話的權力。但要說鄭柏因此跟海漢人發生衝突甚至翻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現在北越的防線就指望著海漢軍的協防,如果不是在敵後構築起了聯軍陣地,那山嶺防線這時候應該已經被南越軍攻破了。而之後己方反攻南越叛軍的計劃,肯定也要視海漢軍的動向來配合行動才行了。
一計不成,鄭柏又生一計,派了親信到運輸補給品的隊伍中,去聯軍陣地給二兒子鄭廷捎信,試圖讓他去向海漢將領催戰。
鄭廷所指揮的北越協從軍在開戰之後承擔了聯軍陣地八成以上的作戰任務,並且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麾下部隊從最初的緊張忙亂,敵人還沒有進入射程便有人開槍亂射,到現在逐步開始習慣了火槍作戰的節奏,面對敵軍所發起的衝鋒終於能做到從容應對。
指揮部對於鄭廷在作戰指揮中的表現也比較滿意,開始讓他作為北越軍方代表列席指揮的日常作戰討論會。當然了,關於特戰連在南越敵後展開破襲戰的詳情,指揮部還是對鄭廷為首的北越軍官有所保留。畢竟這涉及到兩百多人的安危,其中還有多名穿越眾和“探索號”這樣的重點保護物件,要是走漏了訊息很可能會給執行破襲戰的部隊帶來危險。
但鄭廷所表現出的態度卻讓鄭柏派來的使者有些始料不及,他並不贊同鄭柏提出催促海漢軍主動進攻的辦法,恰恰相反的是,鄭廷認為現在北越軍的主要任務就配合海漢軍的作戰計劃,由聯軍指揮部來指揮接下來的戰鬥。
鄭廷這幾天從討論會上已經逐步瞭解到海漢軍的作戰目標,知道他們並非是以殺傷南越軍的數量為目的,而是打算要成建制地消滅掉南越軍中那支神秘的火槍部隊。鄭廷對於指揮部所確立的這個作戰目標是相當認同的,經過多場戰鬥之後,鄭廷已經充分認識到火槍部隊在與傳統部隊作戰時所具備的優勢,也明白了為何北越大軍會在對方一支火槍部隊的打擊之下就連連戰敗,潰退上百里。如果南越的火槍部隊沒有被消滅,那就一直都將是能夠威脅到北越安全的一根毒刺。
當然更重要的是,自開戰以來,指揮部的所有決策都在事後被證明了正確性,這也給北越協從軍包括鄭廷這樣的高層軍官在內造成了指揮部“絕對英明”、“絕對正確”的印象。對於跟指揮部命令相左的意見,鄭廷下意識就會認為指揮部的安排肯定更為正確,要想取得戰鬥勝利就必須遵循指揮部的意見。既然現在指揮部的命令是固守陣地,那麼大家照做便是,何必要冒著死傷的風險去衝擊南越軍的大營?
鄭柏在得到回信之後感覺有些無奈,他隱隱能察覺到在海漢人所訓練的這支軍隊中,對於戰爭的看法似乎已經與自己有所不同。這種差異並不是存在於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