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對方的身份。
“海漢寧崎,見過許大人!”寧崎抱拳行禮,主動先開口招呼道。
“老夫早就對寧先生仰慕已久,今日得見,果然是氣宇軒昂,儀表不凡啊!”許心素商人出身,在江湖上打滾多年,這奉承話也是張嘴就來,一點遲疑都沒有。
許心素一身便裝,並沒有穿著官服,這讓寧崎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他個人並不喜歡跟大明官員打交道,也不希望把海漢與福建之間的關係簡單地處理成公對公的模式。如果許心素堅持要以福建總兵的身份來接待海漢使團,那麼接下來要談的一些話題恐怕迴轉的餘地就會小了很多。
許心素設下了兩桌宴席,開席之前雙方都先介紹了自己這邊的在場人員。寧崎注意到許心素這邊安排的出席人員並沒有漳州地區的文官,統統都是軍方的人。而且陪客裡的絕大部分人都是姓許的,很顯然跟許心素的關係並非只是簡單的上下級。換句話說,許心素在這個接風宴上安排的都是他的自己人。
酒宴上許心素並沒有提及工事,只是象徵性地問候了一下使團船隊在來福建途中的情況,並且還回憶了他自己上次造訪廣州的經歷。而海漢這邊也很配合地沒有急於提起正事,畢竟這個場合人多嘴雜,有些比較隱秘的事情,還是得等到稍後的正式會晤場合再說更為合適。
宴席散去之後,仍是由許裕拙將他們帶到了住處。不過這駐地是由城內的軍營臨時整理出來的,許裕拙還頗有點抱歉:“各位請暫且委屈一晚,明日便安排各位去漳州,家裡已經在那邊為各位預備了一套大的宅院,保證讓各位住得舒心。”
寧崎還未來得及應聲,石迪文已經搶在前面應道:“住處其實無所謂,只要乾淨就行。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倒是想在這裡多住個兩三天。”
許裕拙面露難色道:“實不相瞞,家父明日還有要事需要回漳州處理,因此也希望能夠在條件更好的漳州城內接待各位貴客。各位想在嘉禾嶼上多住幾日倒不是問題,只是怕耽擱了各位要辦的正事。”
寧崎與石迪文交換了一下眼色,便主動說道:“要不這樣,明天我去漳州,石迪文還是留在這裡。我們那艘大船要駛進漳江有些不方便,停靠在嘉禾嶼這邊比較好。”
這個理由倒也算充分,“威訊號”雖然還稱不上巨無霸,但這個噸位的海船要駛進內河的確存在著一些隱患,更何況漳江的水情對船員們來說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寧崎也並不想拿海軍的寶貝來冒任何風險。而且寧崎也看出石迪文應該是有意識想留下來,既然軍方有這樣的打算,那他也樂於配合一下。
許裕拙安頓好他們離開之後,寧崎才問道:“你留下來是有什麼想法?”
石迪文點點頭承認了寧崎的猜測:“今天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這裡的狀況,我打算抽一點時間研究一下這裡的防禦狀況,摸一摸許心素麾下這支軍隊的底。”
“你們軍方想打廈門島的主意?”寧崎很敏感地大膽猜測道。
“你想多了。”石迪文這次否認了寧崎的想法:“軍方首選還是離開大陸一段距離的澎湖和臺灣,即便要在福建這裡建立軍事據點,我們認為金門島也要比廈門島更為合適,它的位置可以很方便地把北邊的泉州也控制在內。”
金門島與廈門島一東一西隔海相望,最近處僅相隔五海里,但金門島所處的位置更靠外一些,輻射的控制範圍也相對更大,距離北邊泉州的航程也比廈門島近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當然了,金門島上同樣有明軍駐守,只要雙方的合作關係還在繼續,海漢倒也不便對“友軍”採取某些不友好的行動。所以軍方所制定的發展規劃中,並沒有以福建近岸處的廈門島、金門島為目標,而是將眼光放到了臺灣海峽東邊的區域。
“我們派過來的人一直都是住在漳州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