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銀行”開有戶頭,銀錢來往數量巨大的這些外地客商,就成了施耐德等人重點關注的物件。像“海豐號”的銀錢往來數目雖然不算數一數二,但具有極強的規律性,幾乎每個月的月初,“海豐號”駐廣州的業務主管王勤就會到駐廣辦取走五千到八千數目不等的現銀,透過其他方式運回惠州總號。
正好陶東來也打算找客戶瞭解一下銀行的運作狀況,於是施耐德便出面將王勤邀請到內院面談。果然一問之下,王勤對於這件事很有興趣,施耐德便抓住時機向他介紹了規劃中的業務。
王勤聽了之後反問道:“既然是貴方組織的護送隊伍,在下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有一點不明,為何貴方的的護送費用會比別家更低?這但凡是沾上‘海漢’二字,可從未聽說過有便宜貨之說。”
施耐德笑道:“價格高低,那是與商品稀缺程度掛鉤的,我們海漢的商品價格高,其實只是因為想買的人太多而我們的產能又很有限而已。等產能提高了,價格自然就會降低的。不過這個押運的買賣和商品不太一樣,我們不是要靠這個賺多少錢,而是想憑藉這個業務來擴充套件商路而已。”
王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知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施耐德自然也有沒說出口的內容,押運的報價低可不完全是他剛才所說的理由,一部分是順路運自傢俬貨的利潤,另外也有將這種武裝押運隊拓展成物流企業,靠著擴大運輸量來壓低單件運單成本的打算。就算前期略有虧損,但從長遠來看,施耐德仍然對這門生意充滿了信心。
陶東來接著又將話題轉回到了銀行的業務上,勸說王勤試用“海漢發展銀行”即將推出的不記名式的小額銀票。這種銀票除了能夠在勝利港使用之外,目前廣州本地有“福瑞豐”、“永豐布行”、“海漢書局”等數家商戶也將開始接受這種銀票。另外像潮州府的“澄海行”,以及遠在福建漳州、泉州的許氏商行,都已經與駐廣辦談妥了這種小額銀票的使用協議,並且年內“海漢發展銀行”就會將分號開到漳州境內,屆時在福建範圍的商戶,也可以在當地的分號享受到通存通兌的服務。
王勤所屬的“海豐號”總號在惠州,距離漳州中間就隔著一個潮州府,與福建方面的業務來往也是很多的,這個訊息倒是讓他非常動心。在廣州這邊習慣了使用“海漢發展銀行”提供的通存通兌服務之後,王勤的確是感受到了其便利性,如果漳州那邊也能提供這樣的服務,那麼今後自家商號要從漳州販運商品到廣州,銀錢上的交割可就方便多了。
當下王勤就順口應允下來,並讓施耐德立刻從他賬上劃出五百兩換成這種不記名的小額銀票。施耐德吩咐下去之後,不一會兒於小寶便端著個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是一疊面值分別為十兩、五十兩和一百兩的新式銀票,上面還壓著一個小小的錦盒。
“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王老闆可別嫌棄!”施耐德笑嘻嘻地將托盤推到了王勤面前。
王勤將那小錦盒開啟一看,見是一枚一寸見方的玻璃印章,印文是“海豐王勤”的小篆體,當下連聲謝道:“如此貴重之禮,在下如何擔當得起!施總實在是太客氣了!”
產能不足再加上有意識的炒作,海漢的玻璃製品在兩廣地區一直都居高不下,而只售予少量收藏家的定製品更是鳳毛麟角。王勤在此之前曾經找駐廣辦替某位惠州富商定製過一套玻璃文具,僅僅是上面鐫刻了主人家的名號和兩首詩詞,價格就在原本基礎上翻了一倍。駐廣辦的產品名冊上可是有明碼標價,玻璃定製品刻字價格每字十兩,尺寸超過五分的還要加收費用。像玻璃印章這種定製品,最低起價都在八十兩以上,加上刻字,市價妥妥超過百兩,王勤這麼客氣倒也不是裝出來的。
施耐德道:“今後王老闆有什麼需要,只要寫封書信,用這印章蓋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