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與田川健司有過接觸,但掌握資訊比較多的頭目都仍是咬死不肯鬆口,透露關於此人更多的內容。
但只要方向對了,以海漢的執行能力和行動效率,要拔除對方安插在海漢控制區的各種商業機構就不是太難了。執委會在接到來自澎湖和高雄的報告之後,立刻修正了之前的計劃安排,將針對大明東南沿海地區的大面積排查,改為了海漢控制下的各處貿易港全面自查,以消除類似正福記、正源記這樣的隱患。
這樣的安排倒是成功解決了外交部之前所擔心的問題,海漢軍在大明沿海地區的抓捕行動如果引發地方官府的誤會和抵抗,很容易會產生武裝衝突,而將排查改為自查之後,就取消了軍隊出動到大明沿海地區的所有行動計劃,自然就將可能爆發的衝突提前消彌於無形了。
不過這個調整倒也不會讓海外駐軍就此清閒下來,在各地的戒嚴和抓捕工作仍需出動駐軍的精銳部隊,但相較於到大明境內的陌生環境中執行任務,在自己地頭上動手不但省去了舟車勞頓辛苦,而且因為環境熟悉,行動期間也會順利許多。
繼福建地區之後,在福建泉州,珠江口的香港,以及浙江寧波舟山定海港也先後查獲了幾家性質類似的商行商棧。這些商業機構雖然名字和經營內容都有差別,但其經營模式卻與福建那幾家幾乎一模一樣,只要照著在漳州查獲正福記的幾個條件進行篩選,便讓這些原本掩飾得極好的機構很快曝光。
而有了之前的經驗,在搜查抓捕環節也更為順利,後續查獲的幾處地方都沒有再爆發激烈的對抗,而從其經營場所查獲的武器和賬冊,都表明這些商業機構是有同一個幕後老闆。
“透過我們目前查證的結果,可以判斷這些商業機構的經營者都曾接受過同樣的培訓,所以不但經營內容和手法類似,而且就連藏匿槍支的地方,還有記錄來往賬目的習慣,都全是一樣的。”在來自各地的最新情報匯總到三亞之後,何夕代表安全部向執委會彙報了調查進展。
“你的意思是,在我們所不知的某個地方,有人辦了一個掌櫃培訓班,成批培訓這種小型商業機構的經營者?”施耐德三句話不離本行,聽完之後便按照自己的理解翻譯了何夕的說明。
“施總這麼理解倒也沒什麼問題,不過這個機構的培訓物件都經過了專門的挑選,跟普通人還有些不太一樣。”何夕笑著應道。
“哦?有什麼不同?”施耐德好奇地追問道。
何夕應道:“這些經營者對自己的生死看得極淡,有些人似乎在接受這個差事的時候就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把這差事當作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件工作。我實在很好奇,幕後主使者是從哪裡招募到這麼多既懂經營商貿,又能充當探子和刺客的亡命徒?而且這些經營者全是漢人,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聽你這麼一說,這事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陶東來應聲道:“我們目前查到的幕後主使是個日本人,但替他辦事的這些頭目全是漢人,這種關係是怎麼建立起來的?既然這些頭目連生死都不在乎,那大概也不是為了錢財在賣命,是什麼驅使他們去做這些事情?依我之見,要嘛是報恩,要嘛是報仇。”
“也可能兩者兼而有之。”寧崎接過話頭道:“報恩和報仇這兩件事並不衝突,比如說他們和恩人有共同的仇人,那麼報仇的同時就是在報恩了。”
“你說得有道理。”陶東來點點頭表示了贊同,旋即話鋒一轉道:“那我們有這樣的仇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