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限量版玻璃文具套裝,其身價更是在現身的同時就直接翻番上了千兩。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原來瓊州島上真的有這麼一處尚未發掘的寶藏,那些當初猶豫不決的人更是捶胸頓足,後悔自己不該如此膽小,結果錯過了這一波行情。
而後這些南下的商人又爆出猛料,聲稱當地的港口免除一切稅賦,並且海商也無需額外繳納各種名目的“買路錢”來獲取進港交易的資格。
這個訊息一出,大海商們紛紛都坐不住了。他們每年向市舶司繳納的賦稅,少的幾千兩,多的要以萬兩計,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不收稅的港口,這種**力簡直就難以抵抗。雖說這港口距離廣州稍微遠了一些,但即便是算上運費,也比向市舶司納稅划算。何況海漢人也有許多物資要從大陸採購,直接運他們需要的物資過去販賣也是很划算的買賣。
於是駐廣辦立刻再次成為廣州商界矚目的焦點,各路客商紛紛登門拜訪,要嘛是來詢問勝利港的具體位置,要嘛就是希望能夠加入下一次南下的船隊,王勤從業的“海豐號”也是其中之一。
作為外地商號,像“海豐號”這樣的商家很難在第一時間搶到廣州市面上的緊俏商品,海漢貨的發售數量一向極其有限,王勤在這幾個月中輾轉弄到的海漢商品甚至還沒“福瑞豐”商行裡擺放的展示品多。而惠州府那邊好幾戶大戶人家都已經跟“海豐號”打過招呼:只要能弄來廣州市場上熱炒的海漢貨,價錢高低不是問題。
王勤當然也想,但一直苦於沒找到貨源,而這次來到廣州之後,正好聽說了海漢港口的事情,便覺得此時是個大好時機,趕緊就抓緊時間登門拜訪。他聽說這海漢人做生意有個習慣,在一個地區往往只找一個商家作為代理,為此他們甚至都不會在廣州直接發售那些“福瑞豐”有售的商品,若是這次因為手腳慢被其他惠州府同行搶在了前面,那就真的悔之晚矣了。
王勤見在座這幾位都是廣州本地的商家,心裡也稍稍平靜了一些,主動開口道:“在下自以為今早等著開城門出來,就能排到最前面,想不到各位的轎伕腳程如此之快,竟然早早就已經到了。”
那高老闆道:“我跟張掌櫃都是昨晚便在城外的莊子歇的,今天天色剛亮便過來了,雖比你早一些,但在我們之前還有更早的。”
王勤訝然道:“那豈不知天不亮就已經來了?不知是哪家的掌櫃如此急切?”
“不止一家,是兩家。”張掌櫃接過話頭道:“潮州府的澄海行聽說過吧?據說澄海行的劉大掌櫃親自從潮州過來了,昨晚便歇在這裡,今天一早就開始接著談生意。”
“原來是澄海行啊!”王勤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家商行也是廣東行省內數得上號的大商行,根基在潮州府,規模與廣州本地的“福瑞豐”不相上下。
“那不知還有一家是?”王勤見張掌櫃沒有繼續往下說,便忍不住主動問道。
“還有一家……”張掌櫃壓低了聲音道:“據說是府衙來的人,多半是來要這個的……”
張掌櫃說罷食指拇指捏了圓圈,王勤懂得這手勢是指銅錢,當下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以海漢商品在市面上的火熱程度,本地官府自然不會忽視駐廣辦的存在。而海漢人在本地除了一個書局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直接銷售渠道,所有的商品都是交給了其他商家在賣,地方官府甚至連海漢人的稅都收不到,這種現象肯定是不太合理的王勤忽然想到,海漢人執意要讓大陸商家去他們的港口進貨,莫非其中也有為了躲過本地官府的稅賦徵收這個原因?
但不管海漢人有沒有納稅,他們口袋裡有錢這事大家都知道,而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從海漢人口袋中掏出錢的,大概也只有本地官府了。即便沒有稅賦,但還會有各種名目的“自願”捐獻,比如修橋補路、挖河築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