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沒下腳的地方,這麼小個地方能發展起來嗎?」
說實話,胡斯御這人吧找物件的眼光是真的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眼光有問題還是他就是喜歡這款,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就喜歡嘴上說話不太好聽的,平時閒得無聊能吵吵架生生氣,喜歡作一點兒的,他真還挺喜歡哄物件的。
雖然喜歡相貌看上去乖的,但性格要是真的跟相貌一樣乖,他想像一下就覺得沒意思,他說什麼對方聽什麼,也不會主動提要求,說不好聽點兒不就是舔狗嗎?談著沒意思。
胡斯御承認自己以前對這種乖乖的性格說話聲音是大了一點。
要是早有人跟他說還有盧景這一款,乖起來這麼可愛這麼香,他犯得著以前總跟些作精在一起互相折磨嗎。
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胡斯御心裡清楚,盧景並不是對自己特殊,而是他太有禮貌了,對誰都是這幅模樣。想等到盧景主動把他放在心裡特殊的位置估計自己棺材板都能等爛了,還是得想點辦法,這不算是作弊吧?只不過是追人的手段,真要是沒那截姻緣線的話就算作弊也追不到,是吧月老哥?
胡斯御兀自對著心中的月老稱兄道弟,這邊盧景已經拎著桶和抹布進來了。
他勁兒倒不小,拎這麼一桶水也沒有拎得很狼狽。這面牆打了整體展櫃,從天花板到地面貫通下來,想擦到最上面肯定不靠凳子是不行的,但剛剛他在外面找了一圈兒,這裡全是會轉的電競椅。
胡斯御辦公室裡有兩個,一個是他辦公桌裡面的應該是他自己坐的,還有一個在外面應該是有人來的時候坐的。盧景搬過來外面那個,在地上撿了一張被扔掉的a4紙墊上,踩著a4紙顫顫巍巍站了上去。
胡斯御一轉頭看見拔地而起的盧景。
手裡的資料一甩,在盧景差點直接栽下來的瞬間抬起手扶了一下他的腰。盧景虛驚一場地長長呼了一口氣出來:「對不起我沒踩過這種椅子不知道這麼不穩……」
「下來。」胡斯御皺眉。
盧景想幫他做事卻差點惹了麻煩,心裡委屈巴巴的,但還是第一時間扶著胡斯御的手腕踩到了地面上。腳一踩下去才發現腿都有點軟了,一個踉蹌撞在胡斯御身上。
兩人抱了個滿懷。
月老哥,謝謝你,讀懂你的潛臺詞了,我倆挺配的,對吧?
這種瑪麗蘇狗血言情劇裡才有的「強扭的瓜才甜」套路,在胡斯御剛跟月老許完願之後馬上發生,任誰都得以為是月老在對他的觀點表達贊同:那是那是,你倆這截姻緣線是比電纜都粗,放心來吧,哥罩你。
奈何盧景比電纜都直,這麼撞進胡斯御懷裡完全不像別的小說裡那樣飛速彈開臉紅著斷斷續續地說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之類的話,而是很遲鈍地在他肚子上撐了一下:「呃呃,對不起,撞到你哪裡了?」
胡斯御心裡想的是:沒關係,我們男同就是要撞來撞去的。
胡斯御嘴上說的是:「我沒事,你怎麼樣?」
盧景這才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擦擦上面。」
胡斯御把椅子往旁邊挪開,拽著盧景手腕讓他坐在沙發上緩一緩,說:「這個展臺一個月會請保潔過來到掃一次,你其實不用麻煩。」
盧景的生活裡可完全沒有請保潔這種步驟,他賺得不是很多,還不願意住小房子所以房租也不低,每個月就算消費不高也攢不下來太多錢,一向都是覺得保潔這種東西太費錢了,保潔能做到的他自己也能做到。只不過這是盧景自己的想法,他很尊重別人想要請保潔,於是點頭。
卻沒想到胡斯御話鋒一轉:「不過,最近也在考慮了,總請保潔壓力也很大,這邊簽的三年合同就快到期了,又是一大筆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