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脫了外套也不覺得冷的溫度,河水剛一踩進去有點冰,習慣一會兒反而覺得暖融融的。空氣新鮮得很,盧景低頭百度怎麼才能在河裡抓到魚,像他們這樣肯定是不行的,魚沒抓兩分鐘就開始打水仗了。
突然有水濺到盧景這邊的涼亭裡,盧景嚇了一跳,站起身才發現楊曉陽正在往這邊潑水。 河裡鬧哄哄地喊他:「大嫂,下來玩唄!老大都濕透了,等會兒你倆一起回去洗澡。」
他們說著又嘻嘻哈哈地笑,擠眉弄眼的。盧景能聽懂他們的潛臺詞,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他沒想下去玩,本身就不是鬧騰的性格,對「玩」這件事也沒什麼追求,幾次三番地被邀請,怕大家覺得他老端著,猶豫地看了眼胡斯御。
胡斯御剛剛坐在岸邊點菸,紅毛手賤得很,為了報復胡斯御在工作室總強制給他們塞狗糧,胡斯御點上他就潑水,一會兒的時間浪費了胡斯御四根煙。胡斯御氣笑了,四根濕透的煙排整齊了放在岸邊,一指紅毛:「去超市買包煙回來。」
紅毛梗著脖子:「我不去!」
胡斯御拎著他們抓到的唯一一條魚——這魚放在岸邊的水桶裡,孤零零一條,紅毛抓到的——作勢要扔回水裡,紅毛「啊」一聲悲嚎:「啊啊啊你放開我的魚!!「」我去我去我去!」
他沒有煙抽,雖然胡斯御沒有菸癮,但煙好幾次都到了嘴邊卻被澆滅這種感覺真是不太好受,嘴裡寂寞得很,跟盧景眼神對上就喊他過去。盧景把手機放在桌上走過去,蹲在胡斯御身邊。
胡斯御上身往這邊一靠,連招呼都不打,直接親在盧景嘴巴上。周圍好多好多人,不光有他們工作室的男生們,還有莊園裡的其他遊客,看見有人在這邊抓魚過來湊熱鬧的。
盧景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半天說不出來話。
「你……」盧景才憋出來一個字,水又潑過來,澆了盧景和胡斯御一身。盧景今天穿了件米色的休閒襯衫,淺色的襯衫被水一澆半邊都貼在身上,他頭髮也濕了點,伸手一擼蓬鬆的捲髮變成打著捲兒的成綹的。
胡斯御把一條毛巾蓋在盧景頭頂,問他:「明天下午走?」
盧景也在岸邊坐下:「嗯……車票是一早的,後天再走來不及。」
胡斯御「嗯」一聲:「到家給我發訊息,有什麼事跟我說。」
盧景點頭:「好。」
盧景跟胡斯御的氣氛稍微有些奇怪,前天傍晚的那通電話被胡斯御聽到,盧景事後並沒有解釋什麼。他知道胡斯御肯定聽到了盧景說自己沒有物件,也知道胡斯御聽到自己跟媽媽說有了喜歡的人。
後來媽媽愣了半天,說話都有些磕絆:「啊?你、什麼叫你有喜歡的人了?這……哎呀,給我弄得不知道說什麼了,那人家喜歡你嗎?這不是好事嗎,你早跟媽媽說呀。」
盧景默默垂頭:「回家再跟您聊吧。」
媽媽那邊開心得很,剛剛還在發愁兒子都快二十八了,物件也不找,這會兒就已經有物件了。當然,跟長輩說自己有喜歡的人,在他們聽來就是你已經有物件了。
媽媽樂呵呵地囑咐他這幾天好好玩,等回來的時候給她看看照片。
盧景「嗯」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再然後他像沒有發生這件事一樣,問胡斯御怎麼醒了,頭痛不痛,餓不餓,要不要再睡會兒。胡斯御也像沒聽見那通電話一樣,伸手揉了揉盧景毛茸茸的腦袋,說自己不餓。
盧景知道這是不對勁的,他實在很會揣摩別人的心思和情緒。他自己逃避這個話題,胡斯御也在逃避。胡斯御可能不是生氣,他不會生氣的,自己當時說自己沒有物件很合理,因為一個「直男」面對不怎麼開明的長輩無法說出實情這種戲碼太爛大街了,放在小說裡提起「媽媽」二字讀者就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