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擦拭著她指尖剛剛磨蹭到的一點烏青。
陳依想抽回手。
聞澤辛：「別走。」
這時，櫃子上的手機瘋狂響起，麗姐趕緊放好棍棒，拿著手機跑過去，遞給聞澤辛，聞澤辛接過，看一眼，來電是聞小叔。
他抿了下唇，指尖用了點兒力，抓著陳依的手，隨後滑開來電，接起來。
「小叔。」
聞小叔在那頭嘆一口氣，說：「澤辛，追人不是這樣追的，你得讓她心甘情願啊，你總是強迫，這樣多不好？」
聞澤辛沒吭聲。
聞小叔在那頭淡淡地道：「不想讓她離你越來越遠，那麼，放了她。」
捏著她指尖的手因這句話而鬆開。陳依的手一得到自由，立即背到身後去，並且往上走了兩步。
聞澤辛深深地看著她，看著她後退，許久許久，他放下手機，說：「打個商量行嗎？你還住在這裡，我搬出去，可以嗎？」
陳依搖頭。
聞澤辛下頜緊了幾分，他抬手拽了下領口，問道：「你想搬回哪裡？」
陳依有些不信地看著他。
「公寓？」
陳依一聲不吭。
聞澤辛把微微發抖的手放進褲袋裡，他偏頭，對麗姐說，「去給太太收拾行李，我送太太過去。」
麗姐哎了一聲，走上前，她看向太太。陳依也看著她，幾秒後，陳依突然道：「我自己去收拾，不用麻煩麗姐了。」
說著，她轉身就往上走。
今晚她在聞家被林笑兒按著換了一條長裙，此時長裙裙擺搖曳，聞澤辛看著她急不可耐的背影，狠狠地扯了下領口，隨後拿起一旁的打火機跟煙，低頭點燃，垂眸抽著，眉宇帶著少許的戾氣以及不甘。
他說：「你去看看需要幫忙嗎？我耐心有限。」
他怕自己後悔。
麗姐應了一聲，趕緊上樓。誰知剛踏上一個臺階，陳依就提著行李箱下來，那速度很快，就像是也怕聞澤辛後悔一樣，麗姐一頓，隨即走快兩步，幫忙提過行李，陳依手一空還來不及說呢。
她跟在麗姐身後下來，距離他還有兩三個臺階的時候，說：「我自己開車去就好。」
聞澤辛沒應，把煙掐滅在菸灰缸裡，朝麗姐伸手。
「給我。」
麗姐哎了一聲，趕緊把行李箱給他，聞澤辛提著行李箱，隨後牽住陳依的手，說：「我今晚送你過去，是希望將來有一天，我能迎你回來。」
陳依一頓。
她看一眼客廳跟小客廳，尤其是小客廳。她猛地挪開視線，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剛剛最後一個電話，似乎是小叔打來的。
聞澤辛這些年跟著小叔做事，母親的話他不聽，但是他聽小叔的，肯定是林笑兒說動小叔插手這個事情。
陳依抿緊唇。
人被按進賓士車裡，邁巴赫被江助理開走了。聞澤辛俯身，給她扣上安全帶，他領口隱隱有著一股煙味。
陳依垂眸，很冷淡。
聞澤辛看她的臉一眼，後退一步，關上副駕駛的車門。關上後，他沒有立即去駕駛位，靠著車門看著這房子。腦海里出現她在臥室裡走動的畫面，在餐廳裡吃飯的畫面，還有那空氣中飄著屬於她的香水味。
而這一切要消失了。
聞澤辛按了下胃，有一絲疼痛蔓延而上。他繞過車頭，去駕駛位開車，陳依看著窗外的景色，她沒想到這麼迅速，媽這麼快能幫到她。
她拿起手機。
陳依：媽，謝謝。
車頭拐彎，聞澤辛餘光看到她按滅的螢幕，上面這三個字印入他眼眸裡，他沉默地挪開視線，握著方向盤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