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發平變了臉可不是對莫茹和周明愈時候的和氣,立刻就揮手讓人把他丟出去“怎麼誰都有資格到大隊裡來找茬嗎?欠揍!”
莫應龍就要把莫應棠拎出去。
莫應棠卻不肯。
周明愈比莫應龍動作快,推開了莫應龍的手將莫應棠護在身後,“咱們還是把話說清楚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他看向崔發平,“咱們還是直接去公社說理吧。”
“哈哈,哈哈哈!”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華達呢料中山裝的男人走進來半百的年紀,身材魁梧濃眉虎目,雖然頭髮花白精神卻不輸那些青年。
“這是誰啊,這麼厲害,給我們扣個大帽子還要去公社說理呢?”
莫應龍見他過來,就叫了一聲,“爹,你來了,他們是莫樹傑的女兒女婿。”
崔發忠聽說是傻妮兒和她女婿,不由得就扭頭看過去,眯了眯眼,哼哼地笑起來,笑得陰陽怪氣的讓人很不舒服。
他盯著莫茹,“妮兒啊,哎呀,有日子不見,長這麼大啦。”他點點頭,又看看周明愈,“嗯,是不錯,很登對,都是勞模。”
他很親切地和周明愈拉家常,問問周誠仁好,問問張根發好,再問問生產隊現在如何,忙不忙。
周明愈道:“都好的很,不過我岳父不大好,少不得要來跟書記請教一下到底怎麼回事,這個政策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崔發忠似笑非笑地拖著長音走進屋裡,莫應龍立刻搬了一張椅子給他落座。
崔發忠這才道:“你們既然是勞模,可一定要站穩立場啊,不要被壞分子腐蝕了思想,更不能走偏道路,一定要堅決地和地主份子劃清界限,就和你們堂兄我女婿一樣。”
他指了指莫應龍。
莫茹看了莫應龍一眼,恰好他也看過來,她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更加幽深暗沉,陰鷙得跟鷹一樣,讓人非常不舒服。
她淡淡道:“人各有志嘛,我大伯是政府劃定的地主,可我爹不是,他只是一箇中農,既然是中農,就該按中農的政策辦。”
崔發忠笑得很是無奈的樣子,似乎看著兩個不懂事非要胡鬧的孩子一樣,“你們啊,年輕人,我懂。年輕人要愛惜羽毛啊,當個勞模不容易啊,可不要……”
周明愈反唇相譏:“崔書記,當個書記更不容易啊,可不要……”
崔發忠眯了眯眼,哼了一聲,“咋著,你們這是有意見吶?”
周明愈:“意見不敢,倒是要請教莫樹傑同志的待遇要怎麼定,是不是應該和其他中農一樣。”
崔發平看向大哥,猶豫了一下,小聲提醒:“大哥?”
崔發忠道:“發平啊,莫樹傑是幾隊的,待遇咋樣?還有我不知道的?”
崔發平立刻道:“六隊的,這就叫隊長來問問。”
莫茹冷眼看著這倆人唱雙簧,她和周明愈交換了一個眼神,他表示一切淡定,且看他們怎麼唱。
他感覺崔發忠既然想唱戲,那就說明這事兒解決的希望很大,他們不想也不敢撕破臉。
畢竟自己和莫茹現在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不但先鋒二隊不好欺負,勞模的地位和號召力也是不可小覷的。
這就是可以發聲的話語權。
很快六隊的生產隊長崔宗德過來,五十多歲的年紀,乾巴瘦,山羊鬍子,眼皮耷拉著跟睜不開眼睛似的。
崔發平問他:“叔,你們隊的莫樹傑怎麼回事?”
崔宗德嗯了一聲,撩起眼皮,“什麼怎麼回事?”
“他不是中農嗎?怎麼還挨鬥了,犯啥錯誤了?”
崔宗德瞥了崔發忠一眼,“啥……錯誤啊?”
崔發平:“問你啊!”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