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塊的地瓜開始凍壞,她覺得可惜,就想再去煮一些做成紅薯磚囤著。她想的是多囤一點,未來就多一份希望,自己家不捱餓,也能接濟一下親戚。
畢竟原主的孃家,她還是有義務要接濟的。
她不可能管張翠花要糧食接濟莫家,就得自己多囤一些。
她來到老地方,先收割了一些蘆葦、蒲子、棉槐,捆起來一捆到時候揹著當幌子。
正準備支鍋呢,聽見有人喊她:“喂,什麼人,在那裡幹嘛呢?”
莫茹不慌不忙,紅薯和鍋都在空間裡。
灰燼她都沒浪費,每次當天就收回去囤在自家專門放草木灰的地方,到時候交給隊裡當鉀肥賺工分。
她直起腰來循聲望去,見遠處岸上走來一高一矮兩個男人,便揚聲道:“割點葦子給隊裡編草簾子。”
她尋思他們問一聲就拉倒的,哪裡知道矮個子的男人居然越走越近。
她並不害怕,不管是治安隊的還是壞人,她都無所謂。她是勞模,可以應付所有正常盤問,她空間裡有石頭鐵鍋,意念控制,對付幾個壞人輕而易舉。
所以,她依然不慌不忙。
那矮個子男人遠遠望著是個擁有窈窕身段的女人,再聽她聲音挺好聽的,兩腿自發地跑到距離莫茹近一些的河岸上打量她。
待看清她的身段和模樣,他嘿嘿嘿嘿地笑起來,聲音沙啞跟鴨子似的。
“你哪個生產隊的?”他想當然以為就是這附近的婦女。
莫茹看他矮矮的個子卻有一張肉乎乎的臉,頭髮朝後梳著油光可鑑顯然抹了不少頭油,穿著中山裝,左胸袋插著鋼筆,一看就是個幹部。
她不答反問:“你是什麼人?”
公鴨嗓子拍拍自己左胸的鋼筆,“我是前進公社的幹部,你老實交代,哪個生產隊的,是不是來偷東西的!”
說到最後他的臉色就嚴厲起來,拉著臉,兩眼射出兇狠的光,毒蛇一樣。
莫茹想了想前進公社好像是在這附近?
不怪她不知道,原本好好的名字都改成前進、先進、先鋒、前鋒的,沒幾個人能記得住。
“我是紅旗公社的。”
“紅旗?”公鴨嗓子瞪大了綠豆眼,跟只耗子一樣盯著莫茹,“你紅旗公社的跑我們這裡來幹嘛,大老遠的,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偷東西的!”
莫茹聽他開口閉口都是偷東西,真是個神經病!難道是這時候幹部的職業病?看到社員在外面就以為是來偷東西?雖然他說的也沒差,可她怎麼能示弱呢。
她冷冷道:“你才偷東西呢,我幫隊裡割葦子蒲子,這叫偷東西?這東西都是自己野生的,也不是誰種的。再說我們大隊糧食比你們多,誰稀罕偷!”
公鴨嗓子看她面板不但白淨還細嫩,不像別的婦女那樣粗糙,忍不住就手癢癢,很想摸摸試試。
“嘿嘿,你偷沒偷,得讓我檢查一下才行,我可是幹部。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讓民兵把你抓起來,讓你坐牢!”公鴨子一邊說著一邊從河岸上往下出溜,朝著莫茹逼近,耗子一樣的眼裡就開始閃著猥瑣的光芒。
莫茹頓時警覺起來。
這神經病開口閉口偷東西,一個勁地強調他是幹部,原來是有目的的啊。
他這是想威逼嚇唬她?
怪不得周明愈提醒她,這時候有一些基層幹部,拿著芝麻大的權力當尚方寶劍使,雖然出了村屁也不是,可在村裡是可以魚肉一村百姓的土皇帝!
為了工分、為了分輕快活兒,為了分糧食,有些大隊長、生產隊長可以以此為要挾逼迫一些婦女就範。
最為直接快捷的,就是汙衊婦女偷東西,要想自證清白就得給他搜查,他就可以趁機猥/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