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能吃飽。
最後一隊二隊十來天耕完地、盤完糞,三隊四隊連一半地還沒耕完!
他們牲口本來就少,去年大鍊鋼鐵還死了一頭牛,如今更有氣無力,人又懶又餓,自然效率就低得嚇人。
周誠志和周誠仁溜達一圈觀察一下,估摸他們一個月也耕不完,肯定要耽誤春種。
幾個老頭子又在牲口棚裡碰頭商量,“要一直這麼下去,咱們也得受連累。”
周誠志自從上一次去公社回來就暗中琢磨相玉亭那番話,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出冷汗,後來和周誠仁幾個一嘀咕。
他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相書記是不是想讓他們和三隊四隊合併啊?要是這樣,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辦好!
周功德畢竟年歲大,有點見識,他肯定地道:“要是公社知道缺糧厲害,肯定會讓富裕的生產隊救濟吃不起飯的,我看與其去救濟別的大隊不如救濟自己大隊的。再者說……”
他吧嗒了兩口菸袋鍋子,“我瞅著說不定公社還真有可能讓咱們四個隊打散再重分,這就是先進帶動落後,全部大/躍進。”
要是這樣……哎呀,都不敢想,直冒冷汗啊。
一想三隊四隊那些懶漢和懶婆娘,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家裡養一個閒人都吃不消,更何況要養一個隊的閒人,拉倒吧。
這時候周明愈和莫茹出來探查情況,聽說幾個老頭跑到牲口棚裡抽菸,覺得有些奇怪,就過去看看。
坐在最裡面正北方位的周功德看見他朝著他招手,“小子,你來!”
眾人扭頭看著周明愈,都招呼他進來,現在有事他們都喜歡叫上他商量,莫茹私底下戲謔地說周明愈提前進入老年圈。
周明愈就回頭跟莫茹道:“媳婦兒,要不你去醫務室耍耍?”
現在冬春季節交替,社員們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醫務室也忙得很。
陳秀芳和何仙姑雖然沒學幾天,但是常見病和常用藥也會開一些。
等忙完春種她們可以去縣醫院繼續培訓。
莫茹當然不喜歡鑽牲口棚,就算陳四喜打掃得乾淨,可晚上那些牲口也要拉要尿,屋子裡一股臊臭味兒,她才不去當人工淨化器呢。
周明愈看莫茹走了,就抬腳進牲口棚裡,笑道:“爺爺,大爺,達達,你們躲在這裡吃什麼好吃的?”
自從莫樹傑來訓練過牲口以後,這些老頭子就喜歡在牲口棚談事兒,也不知道什麼喜好。
周誠義笑道:“你這個小子笑話俺們老頭子呢。”
幾個人笑起來。
周誠仁就讓周明愈也分析一下看看。
周明愈道:“咱不用瞎猜,公社是有這個想法,之前大鍊鋼鐵的時候我聽高技術員說過的。”
這一下子幾個老頭子可蒙了,之前不管自己猜的多危險,可總歸是自己瞎猜,還是僥倖得很。
現在聽周明愈肯定會合並生產隊,立刻都懵了。
幾個老頭子不像別人遇到事兒就互相激動地說什麼,而是一個個耷拉著眼皮黑著臉抽菸,“吧嗒、吧嗒”,青煙嫋嫋,很快就把不大的牲口棚給弄得煙氣繚繞的。
大黑和大黃在那邊並排吃草,嗅到煙味兒直搖頭晃腦流鼻涕咳嗽。
“哞~”大黑似乎在抗議。
周明愈道:“要不咱們去隊屋商量?”
牛嫌棄煙味兒,可他也嫌棄牛糞味兒啊。
周誠義道:“咱們這是要一起捱餓了?哎,累死累活多收回來的糧食,是給人家收的,早知道這樣,咱們也不收,省得婦女們受累。”
周明愈:……
周誠志也鬱悶,之前還同情那兩隊,想怎麼找個辦法,既能救濟他們又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