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傻了?誰說她傻的?不是傻子為什麼不上工?憑什麼不上工賺工分?周明愈就是個瞎子,居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瞎子,瞎子,活該你娶個傻子。
她倒不是真喜歡周明愈,只是本性使然,喜歡看那些模樣俊朗身材健美的男人。加之自小環境讓她學會撒嬌耍嗲利用女性優勢獲取自己的利益,久而久之就享受男人圍著她轉為她服務爭風吃醋的感覺,若是有個不稀罕她的,她就受不了!
所以哪怕現在社會變了,畢竟鄉下也不是學校機關幹部等嚴肅的地方,她自是依然故我的。
“真是個混不吝!二愣子!睜眼瞎兒!”她跺著腳喊,還尋思周明愈會回頭看她。
周明愈本來就不是多有情趣的男人,前世工作都是一本正經,僅有的一點不正經也就是和莫茹了,前世就如此,現在也不會改變。
莫茹就更沒有那種顧慮,她的關注點在吵架,跟周明愈上了岸朝著場走去,她道:“我得跟娘取取經,看看怎麼跟人吵架,最好是先聲奪人。”
周明愈笑道:“沒事,誰敢罵你我去塞他們一嘴牛糞,管他男人女人的,反正你是傻子我是混賬嗎,不怕。”
莫茹撲哧笑起來,“你不用逗我,我一點都沒生氣。”只是從前的莫妮兒想必承受了不少譏諷吧,最好她真的不懂記不住,也就不會受傷。
那邊場裡的土坷垃已經敲完,現在繼續潑水、壓平。
周明光正拉著碾子壓場,周老漢兒在一邊潑水、撒草木灰,然後碾子再壓過去,這樣來來回回要重複很多遍,直到周老漢滿意為止。
要他滿意,那就是地面光滑如鏡,光腳踩上去會覺得太細膩生怕打滑,等幹了以後還不能裂縫,不會把麥粒卡在裡面,也不會起浮土弄髒麥子。
曾經有人不服氣周老漢兒一個半大老頭兒了為什麼還拿十分,而其他有些力氣大的青年也只能拿9分或者九分半,當時隊長周誠志就讓他們去壓場,“你們要是能把場壓好,以後你們就跟他一樣十分工。”
隊裡不是所有男勞力都拿十分工的。
哪怕你力氣大,也未必,因為還要看技術,還得看你是不是全能,能不能幹什麼活兒。
畢竟也不是天天挑水挑糞,也不天天鋤地的,除了那些還得打場、揚場,還得耕地等等,很多需要技術的。
只有周老漢這樣的全能手,或者跟他差不多的,哪怕技術略差一點但能獨當一面的,才能拿十分。
老周家的兒子被他訓練的個頂個中用,就算周明愈看似混,可他幹活也是一把好手,否則也不會去了三隊出風頭,一下子就成為最能幹的。
莫茹看了一會兒,暗自慶幸自己來了這樣一個家庭,而不是那種好吃懶做整天雞飛狗跳的家裡。
她更慶幸有周明愈。
周明愈拉著她,“正好這裡有把鋸,咱們趕緊去鋸點柳枝。”
這把鋸子是周老漢拿來割場裡小樹的,還有順便修修要用的傢什兒。原本修工具是生產隊保管員的活兒,可他修的不那麼好用,周老漢兒就自己動手。
莫茹讓周明愈把筐子和草帶上,拿回去餵豬,也不指望送到隊裡去掙那點工分,自己家豬喂大了年底可以多賣錢。
這可是一家最大的現金收入。
他倆回到家,周明愈爬上那棵大柳樹,鋸了一些雞蛋粗的柳枝,兩尺到半米長,帶著柳條,順便還把被蟲子摳壞的一些樹枝都鋸掉,免得為禍更多。
莫茹藉著掩護大部分收進空間,周明愈看時間還早就去拿了一些工具。現在小的生產工具還沒收歸集體,依然歸個人所有,他們家還有鐮刀、鐵鍁、大钁頭等工具。
來到河邊,周明愈又在沿河的柳樹上鋸了一些柳枝,修剪枝椏也有利於它們發新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