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大豐收,大家還犯愁這麼多糧食要怎麼辦,中/央都召集科學家們研究如何消化這批糧食,這可好如何處置過剩糧的決議還沒出來,你們就說沒有糧食了?欺騙誰呢?”
“書記們,俺們隊……去年秋天就不夠吃的了,冬天都去挖樹根……”有生產隊幹部們開始聲淚俱下地哭訴。
賈家溝的大隊書記呵斥道:“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咱們既然是幹部,就應該起帶頭作用,再說了繳納公糧是農民的光榮義務,必須要交!”
看著這個把社員口糧當餘糧賣掉的大隊書記,其他但凡有點正義感的都不想看他。
張根發有心要和他好好討論一下他是如何掌控一村而沒有異議的,為何自己不但掌控不了,最後反而被架空了?
現在先鋒大隊絕對是周誠志說了算。
你看現在周誠志不說話,其他三人就跟沒事兒一樣。
張根發覺得憋屈,現在他說什麼也不好使,因為去年他把那倆隊的口糧給賣了,連陳福海這個最聽他話的隊長都有意見,暗搓搓地投靠周誠志。
後來挖溝、麥收、耕地、澆地、種地,整個先鋒大隊,都是周誠志說了算。
他張根發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
這會兒張根發又覺得可能自己的機會來了!
宋子傑掃視了一圈,看向張根發:“先鋒大隊什麼意見?”
張根發立刻站起來表忠心表決心,就是不敢拍板直接交糧食,反而要拿眼睛溜周誠志咬牙低聲道:“快表態啊。”
宋子傑對這樣的張根發不滿意,如他所願點名周誠志:“二隊長,你們是全縣第一的生產隊,你來說說看要怎麼辦。”
周誠志站起來:“各位領導,我是個泥腿子不會說話,我就實話實說。我們二隊的麥收因為去年買了化肥今年還算不錯,一畝地有二百三四十斤收成,最多的三百斤,當然比不上你們畝產一千斤三千斤五千斤的。”
在坐很多大隊幹部都低下了頭,自然也有憤憤不平,覺得周誠志這是在打臉,打他們的臉也是打公社的臉,需要嚴肅處理!
他繼續道:“今年麥收公購糧任務提高一倍,我們隊就得全部豁出去,除了種子一粒不留地都交上還差一些。其實我們習慣不吃細面只吃粗糧,把細面支援城市和軍隊是我們的責任,我們吃紅薯就行。不過我們村另外三個隊,平均畝產只有五十斤到一百斤。”
一隊的畝產有的二百斤,有的一百斤,平均起來也就是一百四五十斤。
“尤其我們三隊四隊,十畝地收不了一千斤,要是公糧不按照他們的實際收成來交,卻按照去年三五千斤的產量交,怕是……全交上去也不夠,還得欠著好多。”
今年公購糧的任務可不就是照著去年畝產三五千斤來的嗎?
就算收百分之十五的公購糧,一畝地也至少收四百五十斤!
去年畝產一百七八十斤,收百分之二十五左右,一畝地也就是四五十斤,那還是負擔得起的,大不了不吃麥子,其他的多賣購糧和餘糧任務,社員們全吃粗糧。
可今年大幅度減產,卻還按照去年豐收甚至放/衛星的產量來收,那真是逼死人啊。
當然周誠志可不怨政府,畢竟政府不知道啊,你們自己說畝產三千斤十萬斤,上頭高興得還說要降低農業稅讓老百姓過好日子呢,以前收百分之二十,現在收百分之十也行啊,給老百姓多留一些,讓他們頓頓吃細面。
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怪誰?
要不是張根發那些人折騰著什麼狗屁畝產多少斤,哪裡有今日的事兒?
周誠志狠狠地瞪了張根發一眼。
張根發不服氣,難道是我的錯?人家都畝產三五千斤,就我們畝產一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