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還不走,還要鬧大,這不是丟人嗎?家裡男人怎麼抬起頭來?”
“就是啊,大老遠的,你跑到這裡來幹嘛?一個女人家家的,單身在外面叫人家一看就不正經。”
“我也覺得,你看她養得白白嫩嫩的,怎麼當上勞模的?會不會幹活兒還另說。”
有人直接就定性:“一看就不是個正經女人。”
姜清芬聽見停了手扭頭罵道:“就你們這些醜八怪正經,一個個心比屎還髒,你自己長得畜生一樣醜,人家長得好看就有罪。你長得那麼醜怎麼不去死!地裡一個地瓜還不準隨便你扒呢,路上掉個地瓜還不許你隨便撿呢,怎麼好好一個女人在這裡,憑什麼他就敢想?不是該死是什麼?”
被她這麼一罵,那些婆娘立刻把頭從岸上縮回去,不吭聲了。
張石榴喊道:“咱們女人種莊稼收莊稼大鍊鋼鐵,什麼都能幹,憑什麼還被這個畜生糟蹋,送他去公社!”
“送公社!”
幾個大膽的女人開始張羅,把闞日山拖起來,他不肯走就拖著他走,去公社告狀,免得一會兒闞日山家人來了搶回去。
姜清芬讓她們先走,她走到莫茹身邊撲通就跪下磕了個頭,嚇得莫茹哎呀一聲趕緊躲開。
姜清芬站起來,眼睛紅紅的,“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我叫姜清芬,你叫什麼?”
莫茹道:“我叫莫茹。”
姜清芬點點頭,“謝謝你,我替我妹妹謝謝你!”
莫茹見她們要去公社告狀,就把闞日山的認罪書交給她。
自己把那份婦女名單留下,這名單以備不時之需,最好不拿出來。
姜清芬上過識字班識得一些常用字,感激得再三道謝,她也沒要求莫茹跟著去,自己和那些女人一起把闞日山拖去公社告狀。
莫茹原本尋思估計就是把混蛋打一頓搞臭他,闞家大隊的婦女是不敢出面告狀的。
她雖然敢告狀,可畢竟沒有得逞,到時候說不定也就是教育一下,這個混蛋該當官還是當官。
誰知道她們居然有這個勇氣呢,她由衷地敬佩她們。
這時候人的生活圈子非常窄,就是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一個女人被男**害了,固然那個男人要被譴責,可常年被流言加害的卻是那個被強/奸的女人。
也是這個闞日山多行不義,他欺負過那麼多婦女,一旦有人將他打倒就給了她們勇氣,結成同盟互相取暖,有人作伴就有揭發他的勇氣。
這時候婦女解放、婦女能頂半邊天也不是白說說的,她們可以喊著去大鍊鋼鐵,也能組織村裡上識字班,不管怎麼說,比起解放前那自然是好很多的。
所以,莫茹願意給與最大的幫助,只要有需要,她一定會提供幫助的。
……
回家以後她也沒跟家裡人說,免得她們擔心,想著明兒下午再去打探一下情況,看看那個混蛋是不是被關起來等判刑。
偷棉花都被判好幾年,偷半邊天不得死幾個來回?
第二天張翠花讓吳美英、張夠帶人去他們和草泊兒交界的那個平塘裡挖淤泥漚肥。這河塘子是過去就有的,兩村共用,現在裡面沒了水,露出塘底的淤泥來。往年都是兩村一起挖了漚肥,今年草泊兒男人不在家女人懶得挖,張翠花就讓婦女們趕緊去。
一個河塘底下能挖好多淤泥呢,頂得上好幾圈豬糞,往年搶不到今年沒人搶,當然不能錯過。
莫茹沒去挖淤泥,她照舊去拾棉花,回來的時候她讓陳秀芳和單蝶琴去交棉花,她回家把綠籬牆的那些灌木處理一下。
苘麻、紅麻、蓖麻、棉槐條子現在就收割了扔在地上曬著,還要把那些酸棗、枸杞都摘下來風乾。
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