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時候抱怨年頭不好吃不飽飯,今年什麼都大豐收呢,他們又這樣糟踐。收多收少不說,收了總歸得拿回來吧,她們這不是做白工?”
莫茹道:“不只是咱們村呢,後面也有,我明天一早去南邊走走,看看有沒有。”
張翠花自然不多管,只是提醒道:“別讓人看見,按說撿也不能撿的,說不清。”
畢竟莫茹現在也負責拾棉花,要是讓人發現家裡有棉花都會以為是偷隊裡的。
哪怕撿,政策上也是不允許撿的,撿到要交公。
莫茹笑了笑,“娘我知道的。”
張翠花讓莫茹吃飯,去把莫茹拿出來的那一口袋棉花扒拉一下,“裡面有草得揀出來,曬曬把棉籽掐出來到時候晚上悄悄彈彈就能做絮棉。”
棉襖棉褲棉被,都要用絮棉做。
莫茹端著大碗喝湯,過來道:“等棉花開得更多,估計還能撿著呢。”
張翠花猶豫了一下,“要是多了不撿也罷。”
莫茹道:“娘,不撿的話在溝裡一下雨就泡爛了。”
張翠花心道大仙肯定有辦法,“那你看著辦。”
莫茹點點頭,“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矇矇亮,張翠花等人招呼著一隊二隊的婦女去掰棒子。
莫茹吃了一個空間裡存著的雞蛋喝了一碗小米粥,把周七七往空間裡一揣,拎著口袋就往南去。
因為空間緣故她敏感地覺察到,今早空氣比昨天差了好多,喉嚨有些不舒服。
她扭頭往北邊看了看,尋思是不是鋼鐵廠已經開始大批次冶鐵了?真要是遍地高爐都燒起來的話,方圓十里首當其衝,估計天天都得生活在粉塵中。周家村當然也躲不開,就算有八里路,西北風一吹也都飄過來了。
她又想周明愈,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上一次她託陳愛月去的時候順路看看,結果陳愛月說他在採礦連,根本看不到呢。
她沿著路一直走,一里地的時候就撿到一堆,後來又撿到好幾堆!
估計在溝裡扔了有日子,底下的也開始黴變,好在上面的都還好。
她也沒浪費,全都收進去分開存放。
不知不覺中她走出去好幾裡地,看到棉花集中地就過去,果然收穫不小。
這一早上她就撿了上千斤,比自己地裡拾的還多!
看看日頭出來了,她又往回走,路上還納悶明明大家都沒衣服穿,沒有棉襖棉被,這棉花扔了也不往家拿……很快她想通了,這是公家的,大家都覺得和自己無關,扔了就扔了。可偷回去是不敢的,如果被人揭發,那是非常嚴重的罪名。
現在是人民公社時期,必須吃大鍋飯,就算糧食爛地裡,也不許社員偷摸拿回家。
拿回家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就要被批/鬥!
上識字班的時候聽高餘飛說躍/進公社辦食堂的時候,有個人家被搜走一千斤糧食,而有些人家只交了百十來斤,他氣憤不過就去拿回來五十斤麥子,結果因為偷公家糧食的罪名被判五年徒刑。
所以如果沒有她這樣萬無一失的地方藏,或者不是生產隊一起分,還真沒人敢往家拿。畢竟這棉花拿回去還得曬、軋籽、彈花,不那麼容易保密,很容易就被人發現。
再者說今年棉花豐收,自己生產隊的都拾不完,撿回來也不是自己的,所以就算看到溝裡有棉花,社員們都不會撿。
這也是莫茹能撿到的原因。
她不想浪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撿回來再說。
撿回來的棉花她放到閣樓上晾曬。
閣樓是她昨晚上臨時搭起來的,用的是周明愈和周培基兩人初步處理過的板子,加上一些棍子。
蓋房子的時候山牆都留